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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县长,前段日子我们根据你的指示,对每一家企业的社会保障问题进行了测算,机械厂够退休年纪的职工共计二百一十人,县劳动局随时可以为这些职工办理退休手续,不过职工需要补起个人承担部分的养老保险金,至于未到年龄的七百余,企业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去为职工交养老保险金,我们领导班子经研究,企业可以先办理手续,今后逐步补交,但职工个人部分则需要先行交付,这也是政策的最低要求……”孙局长的答复倒也中规中矩,在他看来,有政策要求在里面,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严县长怎么也不能用领导的权威挑战国家政策不是。
“机械厂停产了一年多,中间恢复了一段生产,结果产品卖不出去,工资也没有发放,现在工人生活都成问题,上哪去找保险费啊,孙局长,咱们不要犯教条主义,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啊……”孙局长的解释明显不符合严宁的心意,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机械厂的职工要是有钱花,还用得着上访吗,还有得着等企业恢复生产吗?自己还用来这研究怎么改制吗?我自己都在这担责任呢,你却跟我耍起了太极,拿政策说起事来,直以为我不知道劳动局怎么处理的社会保障问题吗?
“是是是,严县长说的对,是我犯了教条主义,回去后,我们会再深入研究,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争取将机械厂退休职工的保险问题先解决,未到年龄的先办理手续,企业缴纳和个人缴纳部分暂缓,先为企业改制创造宽松条件……”严宁的话说的孙兴心里一惊,严县长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对自己工作不满吗?想到邢智文,孙兴的冷汗下来了,急忙转变了思路,收起了官样文章,一口把机械厂的社保问题应承了下来。
“启动资金的问题我再想想办法,不过王师父,虽然机械厂的设备保存完好,但也不能再用老思路生产,咱们机械厂技术工人多,技术力量强,就要多进行技术革新和技术改造的尝试,只有技术上领先了,产品才能更多的占有市场,吃老本现在是行不通了……”严宁说一句,以王师父为首的工人点一次头,特别是张日升干脆掏出笔记本逐句记下严宁的话,显然是打算以后认真领会讲话精神。
……
“钱啊,资金啊,上哪去找启动资金呢,不行,企业改制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他徐东升作为县长没理由躲在幕后吃现成的,卖了这么多企业,财政富余了不少,怎么也得给自己吐出一块来……”机械厂改制的人选有了,社保问题解决了,机器设备也随时可以投入生产,产品销售问题也会解决,可是启动资金仍然没有着落,严宁又把目光落到了财政上,只是要想从徐东升嘴里扒食,谈何容易。
“县长,哟,张县长也在呢,不耽误你们吧。”机械厂的改制迫在眉睫,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不试试,严宁哪里会心甘,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找上了徐东升。
“不耽误,严宁,有什么事说吧,金凤同志,这事是不是改天再研究……”一看到严宁进来,徐东升有如见了救星一般,难得的露出一个笑脸来,不用说定是被张金凤缠的极其不耐烦,加上张金凤又是女同志,还不好发火。
“县长,这是我对传动机械厂的准备进行的整改方案,你请过目……”自己的汇报被打断,张金凤老大的不乐意,也没有顺着徐东升给的台阶,就此停下告辞离开,而是身子一转,把汇报位置让给了严宁,摆明了是想等严宁汇报完了她再接着来。
“严宁同志的工作进展的很快啊,这纸箱厂和食品厂都重新投产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县里新的税收增长点……呃……这……”一边翻看着严宁关于机械厂的实施方案,一边漫不经心的夸奖了严宁几句,可是随着对方案的阅读,徐东升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一起,面色变得沉重了起来。
“严宁同志,这机械厂就是一个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