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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容隐相视而笑,一敬一让,共饮了杯中酒,诸葛接着说,“若我没记错,那位秀衣姑娘正是当年穆王妃身边的绣女?”
“呵呵,诸葛先生真会装糊涂,”容隐爽朗的笑道,“您收养了玉女穿梭甄秀衣的遗孤为门下大弟子,这会儿倒来考我的记性了。”
铁手本来就不爱喝酒,为应付场面拿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浅斟,一听这话,半口酒还在口里,已经惊讶的抬起头,脑中转过千万个念头。
容隐倒是爽快得令人吃惊,“我一见盛公子,便惊觉他像煞了故人。又听说了多年前盛家上下均被蒙面人灭门,单剩下崖余得诸葛先生相救,收入门下悉心教导,先生如此侠义心肠,倒让容某好生佩服。”他说得海深见底,真心实意。
诸葛微笑,“当年容总管与秀衣姑娘斗技,是认了输的。”他顿一顿,叹道,“崖余离开双亲时还是不懂事的稚童,自入我门下后,这些旧事,我也没跟提起过,所以先生与他家的嫌隙旧事,他倒是不知的。”
“哪有什么嫌隙,”容隐连连摇头,“诸葛先生言重了!”眉眼一抬,他了然的说,“难道诸葛先生会担心我,为着二十年前的小事而对盛公子不利?”
“怎会、怎会?”诸葛抢先大笑出声,敬言道,“容隐先生官及宰执,当世大儒,当年辅翼太子,选任大臣,振举纲纪,爱养民力,岂会是跟小孩子过不去的小器之人。”
铁手低头喝酒,世叔说的话,他其实是不太赞成的——既然这个容隐与无情算是有点渊源,行事说话为什么都透着股奇怪,没有嫌隙?他就不信。
“我与盛公子一见如故,他谈吐出众,见识广博,他日定非常人,”容隐道,“我也有意待医治完他身上弱疾后,留他在穆王府,传我理家儒学,不知诸葛先生意下如何?”
“我大师兄志在抓尽天下奸人,要他陪容总管格物穷理,怕是不成的。”铁手忍不住出声道,招来容隐和他世叔各一记眼刀,诸葛笑呵呵的说,“小徒不懂事,让容总管见笑了。”
“无妨、无妨。”容隐好涵养的笑。
两个人从见面起就在老友似的笑谈,倒笑得铁手心里发毛,直埋怨冷血,又抱怨追命,更怀念无情。
“圣上登基之后,当年的宰执之一却弃官从商,商葩翼翼,四方之极,这次穆王爷的生辰,更是集天下之……财富来贺寿,容先生所为实在是令人费解啊。”诸葛呵呵的笑说。
“诸葛先生几起几落,这二十年来赋闲在家,如今也不过刚刚出仕,消息竟然还是这样的灵通。”容隐爽朗的笑说,回敬一杯,“容某不过一文人,哪及诸葛先生辅国大才,圣上如今倚重神侯,正是您一展抱负,中兴朝政的大好时机,只不过,”他话锋一转,“您不去平反冤狱,窜逐奸佞,却为了祝寿亲自来我三同……”
“自然是因为圣上与穆王爷兄弟情深,将穆王生辰看得极为重要,才让这些禁军来为三同州的庆典祝兴。”
“这样说来,一直到庆典结束,诸葛先生都会留在我三同做客罗?”
“嘿嘿,这个自然,圣上的旨意便是让在下代为祝寿的嘛。”
“那可得让容某一尽地主之谊,穆王已命容某竭尽所能,务必要让诸葛先生及京城来的各位大人宾至如归。”
“不敢、不敢,容总管实在是客气。”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应答着,铁手却觉得气氛实在是不对——世叔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个想法刚一产生,便得到他心中的极大肯定。
——不止是世叔,师兄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铁手心思虽然不至于像无情那样多智近妖,却也是细密严谨。回想一下世叔突然到来与无情故意落单,总觉得此二人间有种难以言表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