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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言也认命了,就算他想要自己处理这些,长安都已经在这里了,让她先回去休息,她定然也是不会同意的。
准备和莫长安一起去南楼看路里里的情况,沈伯言准备去诊室和景哲说一下,只是刚走到诊室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隐约的对话声听不真切。
这就想到了,是了,景哲在里头,朱丹阳也在里头,原本骨科医生也在里头,但是骨科医生非常有美德地成全了两人的独处,去影像科取片子去了。
现在那一对劫后重生的男女在里头孤男寡女的,想必那画面不适合去打扰,所以沈伯言停下了推门的动作,直接转身回来揽了莫长安的肩膀,“走吧。”
“怎么了?不和景哲他们说一声么?”莫长安问了一句。
沈伯言就垂眸,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还说你情商比我高?你就没想过要是我进去了撞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多煞风景。”
莫长安了然,点了点头,朝着诊室方向看了一眼,没再做声,乖乖跟着沈伯言朝着南楼走了过去。
而诊室里头,倒是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出现,朱丹阳只是走到轮床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间倒是沉默了下来,朱丹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觉得此刻,似乎说什么都显得太过单薄了,只看着他的脸,看着他依旧明亮的眸子。
景哲其实是有很多话想说的,只是在斟酌着,应该怎么说。
就这么相对无言片刻,景哲轻轻叹了一口气,张口说了第一句话。
“阳阳,你别哭了,怪让人心疼的,我就只脱臼了一个肩膀,没想骗你这么多眼泪。”
朱丹阳一怔,抬手一抹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从刚才在天台上开始就一直泪流不止。
“刚才那么危险,你……要是死了……”朱丹阳没能继续说下去,眼泪又汹涌几分,她本来就最爱哭,所有朋友都知道这个的。
“我要是死了,死了也就死了。原本那个病人所有的病历都是我批的,所有的决定也都是我做的,要是你因为这个出了什么事情,我恐怕才会比死了更难受,我说过的,我很怕痛,但是不怕死。”
景哲没受伤的左手用了几分力,将她拉到怀里来,只是刚想抬手揽她的时候,却是抬不起来,因为肩膀的脱臼,疼得皱眉。
朱丹阳看到这一幕,她轻轻咬唇,伸出手去,紧紧地搂了他。
景哲从没想过,她会有这样的主动,她牢牢地圈着他的腰,像是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
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似乎的确是赚了。
他唇角轻勾,露出笑容来,低声说了一句,“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向你求婚,似乎是太卑鄙了一些。所以阳阳,我只要求你别调科室了,留在我身边吧,我大把你想学的技术可以教给你,大把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很多还没说出来的话,而且普外有什么好的?面对一堆花花绿绿的肠子肚子的,还有骨外,敲敲打打钉钉钻钻的,学医的谁不知道那是木匠干的活?大脑才是人体最神秘最奥妙的部分。”
原本骨科医生已经拿了片子准备过来给他肩膀复位了,门刚推开一道缝呢,就听到景哲对骨科极其不屑的评断,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朱丹阳是重感情的人,其实当初景哲会喜欢她,也就是看中她这份重感情的执着,让人心疼,让人动容,让人想要给她更好的,让人想要成为她心中感情分量最重的那个人,那样一定会很幸福。
所以朱丹阳听了这话之后,依旧紧紧圈着他的腰,因为一直流泪的缘故,鼻子塞得太严重了,说话很重得鼻音,但是语气很坚定,“我不走,绝对不走,你就算赶,也赶不走我了。我也不愿去面对花花绿绿的肠子肚子,更不喜欢做木匠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