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也笑:“凡事不可妄求,其他的念想还是早早放了好,失了大家的颜面,到时候反倒连兄弟都做不成。”
真是好狠的心,一字一句都刀子似的,面上犹带着笑。
秦书眼角红了红,言不由衷:“好兄弟。”
颜如玉斟了杯酒给他,又在袖带里摸了摸,先是摸出一张纸来递给秦书,秦书接过,上面写了几个人的名字。
“这是什么?”
颜如玉唇轻启:“名单,秦老将军故去,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这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开吗?自此两人各不相干?握着酒杯,又是一饮而尽,秦书喉结动了动:“还有什么,你一并都说了吧。”
颜如玉点点头,又摸出个东西来,放在秦书面前:“这是秦老将军的虎符,也该还给你了。”
秦书接过摩挲了一会儿,心里俱是酸意,眼里含着泪,拼了命将眼泪忍回去,哽咽着道:“还有么?”
颜如玉拿了桌上的酒壶,拇指几不可见动了动,又斟了一杯酒:“先喝酒再说吧。”
颜如玉端着自己那杯,和秦书手中那杯碰了碰,秦书却不动,看着颜如玉一杯酒饮罢,晃了晃杯子,杯中酒缓缓荡起些涟漪,放下杯子,秦书道:
“还记得当年,也是在这里,我被你故意灌醉了酒,回去便发了烧,病好了又让爹狠狠罚了一顿。”
“是么?”
“是啊,你故意的,那时候我不是傻么?一晃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知道这楼里头有种酒壶叫做鸳鸯壶。”
颜如玉笑笑,略微有些不自然:“可不是?”
秦书沉默,并不去动桌上那杯酒,颜如玉挑眉:“这酒自然比不上你酒窖藏得那些,怎么,嫌弃了?”
秦书抬眼,深邃的眼睛直视颜如玉,颜如玉笑笑,不见一丝窘迫:“这么长时间过去,果然是聪明不少。”
“总不能一辈子老是被你骗着走。”
颜如玉将杯子又推了推,秦书举杯,仔细看着颜如玉的表情,凑到唇上又停了下来,心下已经了然:“里面你还加了东西?”
颜如玉问:“这么明显?明明青姑娘说了的,无色无味。”
秦书垂眼,不理会他故意的玩笑:“加了什么?”
颜如玉不甚在意道:“能有什么,青楼这地方,不就是春/药?”
轻轻松松,没有半丝不妥,理所当然的语气。话音刚落,秦书手上用力,杯子便碎了,溅出的酒洒了两人衣襟,秦书手被碎片划破,血滴在软垫上,起身便走。
颜如玉起身拉住他,两人面对面相互僵持。
颜如玉依旧是笑:“我想你也知道,这总不是我想要与你春风一度。”
秦书急急挣开颜如玉的手,他不知道再留下去,颜如玉还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只能选择走,可是颜如玉却不由得他,拉紧了不松手。
“你……”
一张口,秦书心发紧,低下头便狠狠堵住了他的嘴。
近乎于粗暴,肆意地啃吻,吻得又深又狠,好像要将颜如玉拆吃入腹一般,又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恐慌,吻着吻着,就尝到了眼泪的味道,两人脸上全是泪,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他的。
秦书喘息,躬身将脸贴到颜如玉脸上,那泪灼痛了两个人的脸,一瞬间谁都没有说话。
“颜如玉,我不爱你。”
“我也是。”
“别逼我了。”
贴着秦书的半边脸都是湿的,甚至另一边脸也泪痕交错,狼狈不堪,颜如玉狠狠心:“香伶那么好的姑娘,你娶了她吧。”
心中大痛,秦书右手一翻,藏在臂中的匕首已经出鞘,噌一声,颜如玉不待反应,秦书已经将匕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