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衙司……”邵素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此人,连准备的时辰都没有,怎么办?
“我二姐糊涂了。”邵素想了半晌,终于找到话头道:“她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说着低下头。
冯子剑站在楼梯口,沉默半晌,忽然问道:“你二姐在府里也是这样的?”
邵素并没有听出冯子剑话里的深意,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二姐聪明伶俐,很会处事的,这次倒不晓得为了什么,说来她脾气哪里这么硬气……”
这话便是误打误撞了,冯子剑听了,脸色却渐渐缓了下来,道:“哦,这次脾气倒是让我撞着了。”
邵素偷窥了他的脸色,见他也不是十分生气,点了点头道:“冯爷,您别跟她计较,她是糊涂了的。”
“糊涂?你可知道她糊涂到什么地步?”冯子剑想起那老大夫的话,脸色又变得铁青。
邵素知道这次确确是邵盈错了,只好低头不语。
冯子剑哼了一声道:“你怎么没话说了?”
邵素“啊”了一声道:“这次是二姐不对的。”
这话把冯子剑说笑了,忽然道:“你的性子跟她真真不同哩,倒是个老实头,问什么说什么。”
邵素听了不知褒贬的话,抬头睃了冯子剑一眼,见其并无怒色,心下一松道,心里那话便顺溜出口道:“冯爷,我不晓得二姐这是怎么了,只是她毕竟年纪还小,不像你们这样老道的,她若有不好的地方,您多指教,别……别那样……”想起邵盈那摸样,便要掉下泪来。
冯子剑听了“指教”两个字,嘿然道:“我这不是指教她了的?”
邵素见冯子剑绕来绕去就是不松口,咬了咬牙道:“冯爷,您比她大两倍的年纪,恁地也跟她计较起来?她便是不识好歹,您慢慢教她就是。何必……”
这话便是说重了,冯子剑本来缓下来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沉默半晌,忽然道:“你解开她吧,从此冯某跟她两不相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顿了顿道:“去跟她说,我不想再单独见她,我们一刀两断。”
邵素听冯子剑忽然说出这话来,不由诧异地抬起头,见冯子剑脸色如常,漠然地望着她,倒是真的要放下的摸样,一时不知是喜是悲,看着那刀光烁烁的匕首,心道先把二姐救出来再说,向冯子剑福了福身,拿着那匕首转身又进了冯子剑的房间。
“恁地回来了?”因为两人对话在楼梯拐角,因此邵盈没有听见动静,见三妹忽然回来了,以为她后悔了,道:“我就知道,你害怕,算了算了,你这傻子又不会说话,还是别见他了。”
邵素摇了摇头,掏出匕首上前去割邵盈的腕绳,冯子剑虽然绑得结实,可耐不住那匕首锋利,一会儿子便把邵盈的双手解开了,邵盈活动了下手腕,笑道:“咦?哪里来的匕首,三丫头越来越能干哩。”
邵素见二姐还果着身子,先到床上寻了她的肚兜小衣,给她穿上,又见那外衣早就破破烂烂,皱了皱眉,忽听邵盈道:“呆子,你怎么不说话?哦,袄裙是吧?在那大柜里我还有一套。”
邵素忙去翻柜,帮着邵盈穿好了外衣,又给她绑扎了一下乱发,这才停下道:“二姐。……”
“怎么了?”邵盈束了发,正用袖子擦脸,见邵素迟疑不决的摸样,皱起眉头道:“有话就说,最看不得你这唧唧歪歪的样子。”
“二姐,我方才在楼梯口遇到了冯衙司,他愿意放你一马,只是跟你两不相欠,再也不单独见你了。”邵素忽然用极快的语速说了出来,并把那匕首在手中一摊,道:“这匕首是他给的。”
邵盈忽然无力地放下手,眼泪哗啦掉了下来,道:“你说什么?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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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素怔怔地望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