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大伯,这是四百两银子,拿着它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要快。”邵素把那金条放在余家老夫妇手里,两口子这辈子没见过这些东西,都傻了眼,“姑娘……你……”
邵素来不及多说,回头望了望不远处雇好的马车,低声道:“我知道了贵人的一些秘密,他给我这些银子,但是说不得会反悔的,所以我们要赶紧逃走,车已经雇好了,你们有什么要拿的行李,赶紧走!”
“这……”那余顺望着邵素道:“姑娘,这金子……”
“不是不义之财,放心。”邵素微微一笑道:“大伯,我不是那样的人。”
余顺这才点了点头,又道:“那姑娘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
“我要回家”邵素一笑——余顺自从认识这姑娘,从来没见过她笑过,见如此灿烂的神情,终于相信她是真的要回去,他早就料到这姑娘出身不凡,或许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得已的事情,如今念头通达,愿意回去也是好事,点点头道:“我们这等穷人,也没什么好拿的,既然姑娘说是要快,水生娘,那咱们就走吧。”
陈氏还是不舍得她那些瓶瓶罐罐,道:“那被褥是新做的,丢了怪可惜的……”
邵素看了看天色,催道:“大娘,这金子可以一百条新被了,你去了再买便是。”说着,把锦盒放在余顺怀里,低声道:“大伯,财不外露,这白日里到没什么,不要晚上赶路。”说着,从怀里掏出十两碎银子道:“这银子是给你们路上用的,车钱我已经付了的。”
余顺见邵素把一切都安排好,而且神色紧张肃然,拽了陈氏一把,道:“走吧,走吧,水生娘,别连累了姑娘。”陈氏听了这话,终于动了身,邵素眼见老夫妇上了车,那飞驰的车影在眼前消失,才转身上了另外一辆车。
从车窗外看到那廖远城的城门遥遥消失在眼前,邵素吁了口气,靠在车壁上,闭上眼,那玉佩与汗巾其实仍然在李氏的针线房,按照李氏三天换一次小衣的习惯,第三天一定会出现在她眼前,当然,丫头们是否能认出来就不知道了,这些已经与她无关,她终于要回去了,或者说,她终于决定肯回去了——
连死都不怕,还不能面对心爱说一声“对不起”?
连五百两银子都能挣,还不能与萧生把这太平岁月过好?
邵素掏出那剩下一根金条,抚摸着上面的波纹,笑了。
边城一如既往,热闹非凡,穿过熟悉的街道,邵素的车架在许家胡同口停驻,她跳下马车,付了车钱,快步走进入胡同,那胡同里最后一家就是许家,邵素抬头见那大门虚掩,不由皱了皱眉头,敲了敲门,却听里面静寂无声。
邵素心中跳了跳,一直以来不敢确定的事情终于确定,猛地踹开门,飞快地走到正房,见大门紧紧关闭,竟贴上了封条,再回身望去,东西厢房也上了封条,许嫂青丫头都都不见踪迹,院子里荒草萋萋,竟似多日无人居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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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日朗的日子,几个婆子坐在街头闲磕,东家长李家短,是碎屑而冗长的生命里最好的消遣,忽见一个青衣女子遥遥向她们走来,头上盖着面纱,看其形状倒像个富贵人,站在她们面前,伸手托出一两银子。
几个婆子眼睛忽然亮了,虎视眈眈地望着那银子。
见那女子低着头,问道:“几位大娘,我许嫂家的远亲,这日来投奔,竟不见了人际,请问她们都去哪儿了?”
“啊呀呀,姑娘你不知道……”白花花的银子不过几句话的事儿,婆子都抢着要说“这许家流年不利,先是她家租出的一位军爷老婆跟人私奔,那军爷气愤之下报了敢死军,好像是战死了还是什么的,紧接着许嫂一家又遭了瘟疫,一夜之间全死了,可怜青丫儿那丫头,才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