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還長,王妃先看著,什麼不明白的問草民,洞房時也免得您和王爺不得要領。」
只當是新房裡的規矩,江可芙微微蹙眉,掀起蓋頭一角在鳳冠上,不情不願在腿上攤開冊子。
該是正午了,隔一個跨院她都能聽見外面吃席多熱鬧,自己卻要坐在這兒背規矩。
掃過冊子翻開的一頁,本漫不經心,待看清紙上兩個「有礙觀瞻」的一男一女,江可芙「啪」一下一合,慌亂抬眸看那喜娘,聲音都變了個調。
「這這,這是個什麼啊!」
「噗!」
少女不經人事的慌亂取悅了喜娘,甩甩帕子,湊過去輕輕按住江可芙要把冊子仍在地上的手。
「今夜就洞房了,王妃可不是姑娘家了。閨房之樂,有什麼害臊的,今夜一過呀,您就知道啦。」
若讓江可芙說,面前的中年女人委實笑得不懷好意,賊眉鼠眼。按著手不許扔,還讓她一頁一頁翻開仔細看!
房裡本就有些悶,熱得人臉紅,少女囫圇掃過一本,待合上,已經連脖頸都紅了。
冊子仍在一邊,在喜娘意味深長的笑里,江可芙匆匆放下蓋頭,心裡已經一團亂麻。最後,理出個頭,開始暗罵李辭。
外院被拉著敬酒的人當然不知江可芙經歷了什麼,只是奇怪,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打起了噴嚏。
該添衣了。
李辭飲下一杯酒如是想。
墊著大紅桌布的圓桌,又擺上菜餚,白瓷盤中骨頭剔得乾淨的魚肉,在燭火下閃著細膩的光澤。
江可芙腹誹了一下午李辭,期間小丫頭端點心進來,說是王爺心疼王妃讓備著的,也並不能讓她止了心中給李辭編排的各種不是。
好不容易熬到拜堂的時辰,她心裡愉快了些,想著終於快完了,就被喜娘塞一截紅綢一端在手裡,牽著出了新房。
廳堂里熱鬧,吵得很,江可芙蓋頭遮面,一切都朦朧在大紅之中,看不真切。
「王爺,您牽這一頭。」
喜娘忙不迭把紅綢遞給李辭,借著機會又多打量幾眼。人人都說皇城裡數這位爺生得最好,品性也不必多說。喜服多少人穿都顯得板愣,偏生他大紅一襯就覺風流。
不由回憶起江可芙在新房裡翹著腿剝花生的樣子,喜娘此時也有些惋惜這位殿下的眼光。
「一拜天地!」
接過紅綢,李辭牽著江可芙行至廳堂正中,聖上與皇后不會來「湊熱鬧」,拜高堂兩人就象徵性對著堂前紅燭一拜。
跪下再起身時,江可芙又開始擔憂腳上繡鞋,有驚無險三拜,也無暇有別的情緒,就這樣成了李家的人。
洞房停紅燭,火光不時一跳,仿佛歡悅著這場喜事。
晚間的席又開了,有朝臣,有皇親,酒酣耳熱好不痛快。下午那點兒點心幾人分了也不太夠,此刻,外面喧鬧,江可芙聽見自己肚子「咕嚕」了一聲。
「這得等多久。」
小聲嘀咕,輕輕摸了摸肚子,喜娘唯恐她又起什麼不合時宜的心思,趕緊又拿出讓江可芙覺的「燙手」的冊子。
「一會兒王妃就沒心思餓了,來,要不,再看一遍?」
「不用了!」
一挺身,趕緊坐得板正,江可芙慌得揮手,腦子裡卻已經不由自主顯出冊子模糊的第一頁。
以至於帶著些許醉意的李辭終於從席上脫身,推門進來,按著喜娘指示掀了蓋頭,江可芙的目光不自覺就瞄向面前人小腹之下某處。
自己已經不是個正經人了。收回目光對上李辭眸子,江可芙悲憤的想。
李辭有些暈乎,酒量不錯也禁不住林翼北那群人成罈子的灌,只看著面前少女瑩白一張小臉,五官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