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没有如愿太久。接近晚餐时刻,她的房门被用力推开,肯恩大步走了进来,依旧穿著田里的工作服。
「妳怎么了?杜小姐告诉我妳不舒服,但当我问她哪里不对劲时,她变得像兔子般忸怩,跑回自己房里。」
凯琳侧躺在床上,双手抱膝。「走开。」
「除非妳告诉我哪里不对了。」
「没什么,」她呻吟道。「我明天就好了,你走开。」
「我该死地才会。屋里静得像在办丧事一样,我的妻子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却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月事来了,」凯琳呢喃,太过难受得无暇顾及尴尬与否。「它从不曾这么痛过。」
肯恩转身离开了房间。
毫无同情心的恶棍!
她捧着肚子呻吟。
不到半个小时后,她惊讶地发现有人坐在床边。「喝下去,这可以让妳感觉好许多。」肯恩扶着她的肩膀,将杯子递至她的唇边。
她喝了一口,随即大口喘气。「那是什么?」
「微温的茶,加了许多兰姆酒,有镇痛的效果。」
它尝起可怕极了,但喝下去会比跟他争辩容易。他温柔地扶她躺回床上,她的头开始感到晕沉。她模糊地察觉到肥皂味,知道他洗过澡后才来看她,对他的体贴颇为感动。
他为她盖好被单,瞧见她上半身穿著学院的白棉睡衣,下半身则是缀满蕾丝的昂贵睡裤──和往常一样不搭轧。
「闭上眼睛,让兰姆酒发挥效用。」他低语。
的确,她的眼睑沉重得再也无法睁开。它们合上之后,他开始为她按摩背部,温柔地沿着她的脊椎往返按摩。她几乎没有察觉到他已拉下衬衣,直接碰触她的肌肤。在沈入梦乡之前,她只知道他的碰触确实减缓了疼痛。
次日清晨,她发现一大束小雏菊插在她床边几的水杯里。
第十八章
夏去秋来,紧绷的气氛却笼罩着屋子里的每个人。收获季到了,纺棉厂很快就要全力开动了。
莎妮变得愈来愈容易发脾气,难以取悦。唯一带给她安慰的是凯琳并没有分享肯恩的床──并不是她自己想要肯恩,她会很乐意放弃这个权利。但只要凯琳远离肯恩,莎妮就不用面对这可怕的可能性:像凯琳这样的良家妇女──像她一样──竟可能由和男人在一起获得乐趣。如果那属实,所有她小心建构出来的人生观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莎妮知道她已经快没有时间。史杰姆一直在催她决定是否要成为他的情妇,安全、被保护地住在他在查理斯敦购置的屋子里,远离洛特福爱嚼舌根的人。莎妮从来就是个闲不下的人,现在却发现自己经常坐在窗边发呆,注视着果园边的工头小屋。
曼克也在等待。他感觉得出莎妮即将做出某种决定,他已做好心理准备,但他还有多少耐心?他纳闷着。如果她决定离开,成为史杰姆的情妇,他又要怎样继续活下去?
肯恩的问题和他大同小异。收获季已来临,纺棉厂里的机器也装置好了,他已没有理由再工作得如此辛苦,但他需要累到筋疲力竭,才能够让他的身体忘了他加诸于自己身上的折磨。自从他满十四岁后,就不曾这么久没有过女人。
多数时候,他都会回家晚餐,然而他不确定凯琳究竟是不是故意要逼疯他。每晚她都带着一身茉莉花香出现,搭配适合她心境的发型。有时她会调皮地绾个云髻,留几缕乌丝垂落,像羽毛般烘托着她心形的面容。某次她则编个紧密的西班牙髻,像在引诱男人松开它们。无论何者,都令他难以拉离目光。这真是讽刺至极;从不曾忠于任何女子的他,现在却忠于一个他无法跟她做爱的女人,只因他还无法在生命中为她找到定位。
凯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