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不是,中校,那会太不礼貌呢。此外,你是在南卡罗莱纳,有腔调的人是你才对。」
他笑了。「了解。今天的骑马还愉快吧?」
「我们有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布先生真是个好相处的绅士。」
他的笑容逸去。「妳和布先生骑到哪里去了?」
「他带我回他的旧家『长青园』。我们回忆共同往事,有段愉快的时光。」
「就只是这样?」他尖锐地问。
「就只是这样。」她反驳。「并不是每个人对年轻女性的兴趣都像你的一样狭隘。」
杜小姐听到凯琳尖锐的语气,皱起眉头。「妳迟迟没有享用妳的点心,韦凯琳。用完点心后,我们到起居室去,让将军抽他的雪茄。」
凯琳沉溺于激怒肯恩的快感,还舍不得离去。「我还没吃完点心,杜小姐。妳先过去吧,我一点也不介意雪茄的味道。」
「好吧,如果妳不介意……」杜小姐放下餐巾,站起来,一会儿后她鼓足了勇气道。「妳应该多注意些自己的态度,亲爱的。我知道妳是无意的,但有时候妳对将军说话的语气似乎尖锐了点。不管怎样,妳都不应该对将军不敬。」说完话后,她立刻逃离了房间。
肯恩好笑地看着凯琳。「说真的,我开始要喜欢杜小姐了。」
「你真的很讨人厌,你知道吗?」
「我承认我不是布莱登。」
「你绝对不是,布莱登是个绅士。」
他往后靠着椅背,审视着她。「今天和妳在一起时,他表现出绅士的风度吗?」
「当然。」
「那么妳呢?妳是个淑女吗?」
刚刚在逗嘴时所得到的乐趣霎时消失。他仍没有忘记伍律师写给他的那封可怕的信。她不喜欢他质疑她的贞操时,自己竟觉得不好受。「我当然不是淑女。那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呢?我脱光自己的衣服,主动献身给他。这就是你想知道的?」
肯恩推开餐盘。「妳已经长成一位美丽的女子,但妳却胆大妄为。这是项危险的结合。」
「布先生和我谈论『政治』。我们讨论联邦政府加诸南卡罗莱纳的不公。」
「我可以想象你们的谈话──一齐为可怜的南方受到的压榨唉声叹气,气愤种种的不公,痛骂该死的北佬──当然,一切都不是南方的错。我相信你们是同仇敌忾。」
「你怎能如此无情?你一定看到假『重建』之名,这一带的人们所遭到的压迫。他们的家园被夺走、积蓄被榨光。南方就像在北佬的靴跟下被踩碎的玻璃。」
「容我提醒妳一些妳似乎遗忘的事实,」他拿起白兰地,原想注入杯子里,最后干脆改以瓶就口。「开打这场战争的并不是北方,南军在桑特堡射出第一枪。你们输掉这场战争,代价是六十万的人命。现在你们又预期一切都像战前一样?」他厌恶地看着她。「妳大言不惭地提到『重建』计划只是在压榨南方。依我看来,南方应该为了联邦政府的宽大感激涕零才对。」
「宽大?」凯琳站了起来。「你说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宽大?」
「妳读过历史,由妳来告诉我,」肯恩也站了起来。「举例看看有哪个征服者曾经如此宽大地对待被征服者。如果不是在美国,至少会有数千人以叛国罪被处刑,更多人被关在狱中腐烂,但联邦选择了大赦,而且现在南方各州已经可以重返联邦政府。老天,在南方对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之后,『重建』只是拍拍它的手腕而已!」
凯琳握着桌缘的指关节用力得泛白。「很遗憾南方人流的血太少,不够满足你的嗜血欲。你究竟希望南方不幸到什么地步,才会心满意足?」
「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不幸,我甚至同意联邦的宽容政策,但妳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