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戒指,代表,她已是别人的妻子。
可这一刻,她想到的不是自己已为人妻,年少时的记忆,似流水一般涌来:
青葱岁月里,他们亲亲我我的上课下课;骑着自行车,他带着他,穿梭在大街小巷;背靠背赖在公园的一角,一个看书,一个听歌,安享岁月静好;或是一起比划着拳脚,玩着不成气候的搏击术;或是热情的接个吻,在好奇中探索着异性身上不同的神秘区域;或是相拥而眠,在晨光里嘻闹着起床,又得防止被家人发现……
他们爱过!
真的真的爱过!
在没有祁继的那些岁月里,他们属此彼此。只是后来……
慕以淳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回想那一年发生的事。
突然其来的噩梦,彻底毁掉了他们的光明世界,留给他的是绝望,留给她的彷徨。
“他……待你好吗?”
他低低的问,眼睛里闪过痛楚之色,虽然他竭力在掩饰,可从灵魂深处被夺走至爱的痛,不是想要掩饰就能深藏的。
时檀点头:“嗯!”
她搓着手心,似想把那份别扭从身体上搓掉一样:
“我们不谈他好吗?先说你。我有好多疑问。比如说,七年前,你怎么死里逃生的,又是怎么失去记忆的;比如说,七年后,你是怎么记起这一切的;比如说,那天,你是怎么去了研究基地的,又为什么对那个地方那么那么的熟悉的;又比如说,你是怎么会被阐风抓去的……”
好多好多疑问在她心里徘徊,令她想不透,更理解不了……
慕以淳靠在那里,望着天花板,似乎一下子掉进了让人挥之不去的过去,人怔怔然着,没了任何声音。
时檀没有催,只静静等着。
他从来是一个有故事的孩子,只是他一直没和她提过遇上她之前,他曾有过怎样一种生活。
“事情很复杂!”
良久,他终于找回了声音,慢吞吞回答起来。
“你可以慢慢讲。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如果你讲累了,可以和我说一下,然后,你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够了,再继续说!对了,你需要检查身体吗?”
“我昨天晚上该检查的都检查掉了。另外,早上抽了几两筒血去。暂时不需要作其他检查。我想这应该不防碍我们说话……”<
慕以淳微笑,那种目光似乎又恢复了当年阳光男孩的本色。
其实他不是一个很阳光的少年,他的神情更多时候是淡寡的,在面对外人笑的时候,会带着几丝邪气,独对她是柔软如水的,充满情意的。他是她一个人的阳光男孩。
“好,那你说!”
时檀牵着他的手,鼓励着。
“不知要从何说起!”
舔舔嘴唇,他看着手掌心上那只白白净净的素手,想了一下,才问:“你知道你们被困的那个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听这语气,他应该是清楚的。
“据说,那里是个研究基地。那个地方培育了不少无辜的孩子——以违背大自然法则的方式克隆出来的,他们被称之为产品。这些产品,被用以宿主们生病之后的各种身体零部件的替换……”
时檀轻轻吐出了这样一句,语气很沉重。
“想不到,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慕以淳叹。
“莫家一直在调查这件,我父亲母亲也是因为这件事被害的!”
提到这事,她就有一种咬牙切齿的痛在肢体内循环起来,无法得到排泄,疼痛感强烈无比。
“你父母?”
慕以淳一怔,有点不解。
“我父亲叫石云骢。”
她轻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