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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3 / 4)

,但我还是恶作剧地把青虫放在她的饭碗里。她吓得哭个不停,喉咙都哭哑了,我也不想道歉。奶奶第一次因为她打我,她说我们家欠她家一个大人情。要不是他们家帮忙,也许我都没有爸爸了。我厌恶大人们这种做法。我们铭记别人的好,却不能因此而让自己卑微。每次和他们家相敬如宾的来往,都让我疲惫。我把青虫放在她碗里,是我用我独有的方式挑战她。如果她像她一样,正面迎战,或许我们真成为奶奶希望的那样结为亲家了。所以,我的她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她。大一时,茹庭和她在我的宿舍里吵架。茹庭歇斯底里地哭,我只是同情。但我看到她倔强地抹着脸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沉了下去。我很想像她小时候曾抱着我一样跟她说:“好了啦,好了啦。”可惜她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说,她喜欢小西。她那样坦诚的眼神,她看小西时那么纯粹的眼神让我如陷深渊。她总是比我有更大的勇气去表达她的情感,所以我还是只能羡慕她。其实,我很想在给她补习完计算机课的时候告诉她,跟她在一起的那几天是我二十年来最开心的日子。我看到她犯迷糊地盯着我,又小心翼翼地问我问题,然后疲惫不堪地倒在我的床上。倒床上的时候,她的右手还紧紧攥着碳水笔。一不留神忘了给她取下来的时候,她的笔便在我的白床单上画水墨画。可惜她看不到她的杰作,因为我不曾也不敢给她看。如果给她看了,我也许会忍不住坦白地告诉她:她在床单上留下的墨宝再也洗不去了,就像她在我心底留下的痕迹再也抹不去了一样。当她假装很有气势地告诉小西,要成为他的阳光,要为他驱除阴影的时候,我只能颤抖着请他们几个离开,包括刚哭得稀里哗啦的茹庭。因为紧接下去,我也没法确定是不是我也会哭得这么畅快淋漓。

小学的时候,我都没有见着她,我以为我这一生都要见不上她了。我想她的眉目,开始渐渐模糊。我不再确定她额上是不是有粒小痣,不确定她是不是喜欢嘟嘴。只有她搂着我说“好了啦好了啦”还让我念念不忘。几乎我自己都以为我要忘记这段历史,以为这只是人生长河中的一首插曲。但为什么我听到有人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时候,我还会无由的忧伤和期许呢?

初中的时候,爸妈和好了,我们全家都搬到了新小区。隔壁家善善虽然比我大好几岁,但还是变成了我的好友之一。他喜欢收集各种冲锋枪,他说小时候老被人抢冲锋枪,看到冲锋枪的时候,就怪异地想把它抢回来。他责怪小时候的邻居过于勇猛,害他有了怪癖。我当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她那会儿也是对冲锋枪有着独特的情绪。我脱口问他抢他冲锋枪的人叫什么名字。我的心莫名地激动起来,彷佛埋藏了很多年很多年,埋藏了很深很深的东西忽然就要破土而出,忽然就要重见光明。当善善告诉我她的名字时,我心如擂鼓。我执意地要求他给我看那个人的照片。善善跟看怪人一样看着我。我知道自己不太正常,但是没有办法。她说得对,也许感情是一种执念。为了这份执念,我陷在这个泥潭中,到现在也没拔出来。我看着照片里没心没肺笑的还是穿着小学校服的她。门牙刚掉,新牙还没长,对着满脸是泥巴的善善放肆地笑。很好很好,我跟得了宝贝似的把照片取走,然后把它放在了钱包的最里层,我最难受的时候我总有把它抽出来看看,就像镇定剂,就像安魂汤,看完了我便心安。

从善善那里,我得知她初中所在的学校。我压抑不住自己,偷偷去找她。我想过了这么多年,我肯定认不出她了,但我还是向学校请了事假,固执地去了她的学校。我不安地寻到她的教室。正值下课,教室里面人头攒到,我紧张地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投入视线的人影。可我还是没有找到她。我黯然地想,莫非我是在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也许她早已不是当时那个她,我只是活在一个自己编织起来的梦里面而已。当上课铃响,我准备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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