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状腺手术非常成功,一左一右两块淋巴瘤成功摘除,经检查,瘤子是良性的。回去以后只要注意休息,就可恢复正常生活。
按理说,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但是老太太自开刀以后都用一种“你做的坏事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别想装”的眼光看着一众医护人员,把人看的莫名其妙。
“神啊,你真该看看那老太太的神情。就跟我偷了她汉子抢了她娃一样”那医生吃着包菜一脸苦憋样。
“你动了她哪儿了?”宋易问。
“我不过就是拿了她俩淋巴瘤子。是她让我动的,她要不舍得,我再塞回去给她好了!”那医生嘟嘟囔囔。
张长胜在边上插嘴,“人肯定不是因为这个不满。是不是你收了红包没好好办事?”
医生举双手投降,“天地良心。我一个子儿都没多收,都是医药费。从头到尾,我连红包的影子都没看到。话说,这是谁天天没事歪曲我们啊,我不收红包我就不给人看病了吗?不收红包我该给你挖的瘤子我会给你少挖?”
“那她更该感激你啊。”
“屁。她拿着她的医药单,跟不知道哪个镇上医院的单子给我条条分析,声情并茂义正言辞。指责我用药贵了。又说我手术贵了。我就没好气了,药都用在你自己身上,你自己恢复的好不好你不知道?你都能扯着这么大嗓门跟我吼了,怎么就不想想是谁的杰作?”
医生越说越难过,就差没泪两行了。
宋易和张长胜相视一笑。都是苦笑。
最近媒体不知道是为博眼球还是怎么的。专爱写医生收红包。
现在宋易只要一给病人动手术,老会有人给她一脸神秘的塞红包。仿佛不给红包她就不办事一样。
“说到这红包,唉,我想做个调查。你们得说实话,你们觉得这红包到底起啥作用?”内分泌的这位医生神秘兮兮的问。
宋易还在思考的档儿,张长胜已经给出答案。
“花钱求心安。”
“怎么个安?该动的还是动,他们给了钱就能安?”
“那不然怎么办。他们整个人都交给一个陌生人手里了,他们除了躺着睡着,什么都左右不了。心里不着急吗?给你塞点钱,他们好歹能觉得,就是这个钱让他们成功的。有了这几个红包,你动刀的时候就能冲着钱开的更完美点。下手的时候能看着人民币的面子,下的更妥善点。”张长胜摇头叹气,“其实这些人都想太多。我动手术的时候,眼睛看到的就是个瘤子,就是这些血管。我哪儿能回忆到你塞了多少钱给我。而且我真要惦记着那钱,心里还有负担。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收红包?”那个医生小心翼翼的问。
张长胜头一低,声音也放的很小,搞得跟地下党一样神秘,“为了病人的心安,这红包,必须收。”
切,两道鄙视的眼神同时射过去。
搞半天,你也是医学队伍里的臭豆腐。
张长胜继续说,“你们不懂,对待病人,得有方式方法。要先如冬天般冷酷再如春天般温暖。懂不?”
说的如此高深莫测。
估计又要歪理邪说了。
“我先收了他的红包,然后往抽屉里一扔。该做手术做手术。是为了让你病人感受到自己那些所谓的微薄力量,因此心安。省的在术前跟我叽里咕噜。手术后,你觉得得意洋洋,觉得手术的成功都是亏了你给我红包。这种时候,我再把红包给你原封不动的退回去。这时候,你会觉得,我立马形象高大了,原来我忙东忙西都是无所求的。这样像你刚刚说的那个烦人老太的阴暗心思就不会存在,取而代之的,都是对我的感激。为什么,因为你原本都打算花出去的钱又回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