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浓边说边伸手相请,与楚璃一并往偏殿走去。元宵和云台宫的人皆很识相,跟到偏殿门外便停住了脚步。
微浓心心念念想要知道楚璃的“心得”,平日又是不拘小节惯了,便也没觉得彼此独处有何不妥。一进偏殿,她便迫不及待地指着一摞高高的典籍,询问楚璃:“殿下说的背诵心得,是指什么?”
楚璃没有即可回答,随手捻起一本《大楚创业起居注》,翻开第一页,询问微浓:“会背吗?”
微浓为难地点点头:“不过这本学完太久,有些篇章已然忘了。”
“无妨,背诵第一页让我听听。”
微浓只得硬着头皮,磕磕巴巴背道:“初,帝自卫尉卿转右骁卫将军,奉诏为太原道安抚大使。郡文武官治能不称职者……”
她背了半晌,勉强将前五页背完了,可她发现楚璃根本没有随她的背诵而翻过书页,目光一直停留在第一页的内容上头,凝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此一来,微浓也有些泄气了,直白问道:“殿下在听吗?”
“在听。”楚璃淡然地放下书册,询问她:“公主是否觉得背诵典籍力不从心?费时费力,收效甚微?”
微浓也不隐瞒,扶额叹道:“是呢,背着后头,忘了前头。”
楚璃回笑:“方法不当,自然事倍功半。公主背诵之时,断句有异,应是没有真正吃透这书上的内容,故而背诵吃力。”
微浓自小便对舞刀弄枪颇感兴致,但对于咬文嚼字,实在不通,便也如实承认,苦恼地道:“这书太过深奥,我的确不懂。想必您也听说了,我自幼长于镖局,虽识字,但并不通文墨。而且教习嬷嬷讲的内容太拗口了,我多半都听不懂,只觉得这些字拆开来我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原本以为,楚璃听见这话必定会看轻她,可没有,他只是耐心地道:“我幼时习读,也做此感,只觉得拗口晦涩。后来发现,凡举书目必要诵读出声,时日长久,定会有所收效。”
他又重新翻开那本《大楚创业起居注》,用白话的方式将第一卷的内容讲了一遍,是楚氏先辈的开国之事。不知为何,那些拗口的句子经过楚璃这般一讲,便似茶馆里的说书一般,十分通俗易懂。及至后来,微浓听得入神了,楚璃却住了口,惹得她忍不住追问起后续故事。
楚璃笑着指了指书册:“欲知后事如何,尽在书中。带着探究之意去出声诵读,以公主的聪慧,必定能读懂其意,如此一来,奥义在心,背诵便事半功倍了。”
微浓果然对这枯燥的《大楚创业起居注》来了兴趣,再去看后头的内容,竟也看得津津有味起来,全不顾楚璃在场,边看边赞叹道:“贵国先祖真乃神人也!既通兵法,又通文墨!”
“只可惜流传到如今,我们楚氏一脉都是喜文不喜武了,唯独二弟爱武成痴。”楚璃如此说着,面上竟流露出一分担忧之色,又旋即消逝。
微浓虽不知他为何担忧,但也自知不该多问,便主动接续了方才的话题:“我会按照殿下教的方法,试着理解书中之意的。”
楚璃回过神来,再笑:“其实对公主而言,这种书册的确枯燥,公主不妨先看看我上次送来的四本书。”
他再次提及这四本书,微浓才终于确认了他不是玩笑话,便道:“那四本书,有话本子,有诗词,也有兵法史书……都距离我太遥远了!”
楚璃看着她不解又苦恼的神情,缓缓笑言:“《亡国录》讲得是一国兴衰,有警示之用;《子夜吴歌》是民间诗词选集,有助公主提高文墨修养;《南宫旧事》是前朝宫闱轶事,亦有风俗服饰注解,是王室闺中必读之物;至于《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总与我无关了吧?我又不用上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