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了。他先是修书给我,让我告诉你真相。这后脚又派侍卫偷袭,难道他是后悔了?” 微浓笑了笑,没应,也没再看姜王后。这其实是很无礼的表现,不过殿内三人都没再表露出一丝情绪,竟都默契地沉默着。 须臾,微浓又转而对冀凤致道:“师父,我有些话想单独对王后娘娘说,您先回客栈等我行吗?” 冀凤致眉目微蹙,似在斟酌。 微浓便笑道:“王后娘娘这里守卫森严,您又担心什么?” 冀凤致看着她自信十足的笑容,终究是点了点头,却意有所指:“你在王后娘娘这里,为师自然不会担心。怕就怕你在回客栈的路上,又遭遇什么飞来横祸。” “不会的。”微浓笃定地笑,这才看了姜王后一眼:“王后娘娘定会派人护送我的。” 师徒两人一唱一和,从始至终,姜王后都毫无反应,没说护送,也没说不送。 冀凤致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行礼告辞。 他前脚刚一离开,姜王后便露出一丝隐晦的笑意:“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很多,但恐怕娘娘不会再告诉我了。”微浓不卑不亢。 “其实你这种直来直往的性子,很像年轻时的我。若不是因为复熙的事,我倒是挺喜欢你的。”姜王后也直言不讳。 微浓在这件事上已经无话可说了,她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斟酌着该如何开口说出下面一番话来。想了半晌,自认为也不是个迂回曲折之人,便直奔主题:“倘若民女没猜错,娘娘是不会再让我们师徒去宁国了。” “不错。”姜王后笑着认道:“看来我方才那一番口舌,总算没有白费。” “您是姜国的王后,您若想阻止我们师徒,恐怕我们也走不出苍榆城。”微浓早已认清事实。 姜王后笑意未改。 微浓又淡淡地问:“您是怕我去宁国之后,坏了云辰的大事,陷他于危险之中?还是怕一旦被宁王发现什么,会影响您与宁国的交情?” “都有。” “既然您有此担心,可见您必定知晓他去宁国的目的。”微浓这一句不是疑问,也并不需要有人回答。 可姜王后还是笑吟吟地答了:“他的确没跟我提过。” 微浓自觉从未像眼下这般清醒冷静过,也从未如这般忐忑不安过,今日她能不能走出姜王宫,能不能达到目的,就在这一刻了! 她用食指点了点手边的梅花小案,故意装作淡然地道:“其实云辰去宁国的动机并不难猜。他身为楚国王子,一定是想借助宁国的力量,要么想报仇,要么想复国。如今看来,报仇最有可能,因为燕宁两国已经形成了对峙,只要他稍加挑唆,也许两国就会爆发战事,他就能借宁王之手铲除聂星痕。”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可不是我的。”姜王后依旧不置可否地笑。 事到如今,微浓实在不知道,这姐弟两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暂且不论云辰究竟是楚璃还是楚珩,他是楚国的王子总归无疑了。就连聂星痕都猜到他是楚珩,难道还能猜不到他更名换姓的意图?傻子都该知道防范他了。 而至于宁王知道多少,微浓还真是有些拿不准。可祁湛是见过楚璃真容的,想必也没那么快能打消疑虑。如此一分析,云辰目前虽无性命之忧,但前途未必明朗。 微浓便将自己的分析告知了姜王后。 可这个女人实在太难被说动,她仍旧坚持着不肯松口:“即便真如你所言,珩弟情况堪忧,那我又为何要相信你?难道你去宁国是帮他的?” “至少我不会害他。”微浓立刻抛出筹码:“宁王和王太孙都晓得我是青城公主,自然会特别留意我的动向。倘若我一口咬定云辰不是楚王室的人,宁王必定会对他放松戒备,委以重用。” 听闻此言,姜王后随即犀利反问:“你可别忘了,你是燕国人。倘若珩弟真要复仇,你怎么办?焉知你不会向聂星痕通风报信?” 微浓不能否认,自己被这句话问住了,这也是她如今最最矛盾之处。她到底要站在哪一方?她到底该帮谁?但这份心底的犹豫,她并不打算让姜王后知晓。 “我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