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知,你……”汤斯翰没想到静知会这么做,看着她强忍疼痛,嘴唇泛白,发丝垂落的狼狈样子,他的心,猛地一下就狠狠地揪疼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不是你的江萧。”喉头一阵紧缩,嗓音有些破碎,铁铮铮的堂堂七尺男儿这个时刻,语难成句,他没有想到,这女人有如此的勇气,也是,他江萧看上的女人,胆识与勇气都不会差到哪儿去,与一般庸脂俗粉不一样。
静知颤抖着唇瓣,忍住手臂上袭来的钻心痛楚,努力地吸了一口气,嘴角牵出一抹幽忽的笑容,抬起手指,纤美的玉指抚上了他阳刚冷汗冒满的俊颜,这轮廓棱角分明,比江萧更有几分立体的感觉。
“我不想让你卷进……来。”
由于疼痛火烧火燎,静知有些舌头打结。“知知,他每一枪都不足以致命,你又何必……”莫川气急败坏地收起了手中的枪支,两步跨上前,张开双臂,想抱她去医院就治,然而,此刻的静知将他恨入了骨,又怎么可能让他抱她呢?
“放……过……他。”望着她渐无血色的脸蛋,莫川狠狠地踹起一脚,将一个小石子踢飞,凌空而出的小石子砸中了黑衣队伍里的某个兄弟,额头起了一个小血包,然而,黑衣男人一声也不敢啃,知道老大正在气头上,谁开口讲话谁会更倒霉,他抬起手摸了摸那个爱伤的地方,再度垂首,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
莫川真想骂这个女人,江萧将她伤得如此之深,哪怕是事隔三年后,她仍然忘记那个将她伤得最深的男人。
“他没有……错,他很……无辜。”她一字一句向他为他求着情,一支强健的手臂伸了过来,一把凶狠地将莫川推开,男人一把抱起静知纤瘦的身躯,忍着膝盖处,全身上下蔓延而至的痛苦,在这一场成人争斗的游戏里,江萧已经很明显地占了上风,无论是静知知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她愿意替自己承受这噬骨的痛苦,除了感动,别无其他的,这一刻,也无需多言,这一刻,他懂了她的心,尽管整整迟了三年。
有生之年,他能够得到知知的爱,听懂她的心,他已经很感激上苍了……
莫川站在原地,望着那个蹒跚的高大身躯一瘸一拐消失在尽头,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卷起黑风边角飘成了一朵黑色的浪花,静知凝望着男人的眸光是那么痴迷,她窝在他怀里,神情是那么亲密,两具身躯密密相贴,仿若找不到丁点儿的缝隙,在她心里眼里,装裁的满满都是他,再也没有他一席之地,三年前,在静知与他离婚后,他曾抱过一丝的幻想与期待,可是,如今,那唯一的期待与幻想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知知,踉跄追了两步,他整个人跌坐到地,眼神呆滞,满面怔然,嘴里无声呓语的是‘知知’的唇型,这一刻,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彻底地失去了她,为了仇恨,为了哥哥,他再一次彻底地失去她了。
手机响了无数遍,他没有接,最后旁边替他撑伞的男人收起了雨伞,天空早已放晴了,只是,他也一直都沉浸在老大的痛苦中,所以,都眼前活生生的一幕吓傻了,掏出自己的手机,接了一个电话,神情变得凝重。
“老大,邓肥让你参加今年话事人当选,你可愿意?”
莫川没有说话,因为,在他的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其他事了,只知道自己再一次错过了最心爱的女人,知知,每一次咀嚼着她的名,他都会陷入悲苦的境地里,不过问世间的任何事,任何人。
“邓佬,我们老大同意了。”见他满目沧桑,神情呆否,得力属下为他做了决定,如果能当选上今年的香港话事人,他们雏鹰社就会在香港整个黑社会呼风唤雨,再也没人敢给他们叫阵,包括那些皇家警界人物,对他们也要警惮三分,凡事都得给几分薄面,毕竟,香港社会治安需要靠在黑道k中有影响力的人物来维持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