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表达过婚后不想要孩子。
他也不相信她的观念会突然的变化。
无非就是……
不等她的回答,他也无需她的回答,男人冷漠的道,“结婚可以,但不要孩子——我不接受。”
说完这句话,他就看也没看她一眼,迈开长腿径直走了出去。
锅里炒熟的最后一盆菜还在冒着热气,但已经无人再管。
经过客厅的时候,墨时谦弯腰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出来,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指,冷淡清漠的一张脸面无表情,朝李妈淡淡的道,“晚饭做好了,我有事要出去,你把厨房里的饭菜端到餐厅,看着她吃完。”
“哎……好的,墨先生。”
男人嗯了一声,把纸巾扔进了垃圾篓,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很快,外面响起了车子引擎的声音,然后逐渐的远去,彻底变回安静。
池欢跟着出来,站在客厅的灯光下,隔着玻璃看着车灯离去。
李妈看着她,叹了口气,“池小姐……你们又吵架了吗?”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淡淡的,很冷清,“帮我把饭菜端上桌吧。”
“我这就去。”
“我吃一点就好了,你留一大份出来温着,等他回来吃。”
“好的好的。”
…………
墨时谦出去以后,就一直没有回到,直到过了十二点,池欢终于等不下去,拿着手机想给他打电话。事实上,从晚上九点开始,这个念头就一直存在,并且越来越浓烈。
她握着手机,手指顿在木头墨三个字上,迟迟点不下去。
开始她不知道这犹豫是为了什么,想着想着还是终于想明白了。
她已经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她没有了市长爸爸没关系,他不会在意,她也不是非要不可。
甚至她是不是大明星也没关系。
可是身为一个女人,心理上的性一冷淡,生理上的不孕——
她还能给他什么?
他忍得了一个月两个月半年甚至是一年,他不可能永远不需要。
她也不可能每次都用药。
谁知道她能不能痊愈什么时候能痊愈。
爱情根本支撑不住一切的现实问题,爱情也不应该来支撑这些。
心头仿佛压了千斤重的石头,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在木头墨三个字上点了下去。
电话重复着嘟嘟嘟的声音,好像要响到天荒地老,无人接听。
她又拨了一遍。
1999。
大伤初愈勉强能下床行动的风行唇上叼着一根烟,斜睨着看上去冷静的,但一杯一杯不停息的喝酒的男人。
手机亮起时,他瞥了眼屏幕,“你女人的电话,你竟然敢不接?刮目相看啊,池欢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墨时谦听到这个名字,手中的酒杯握得更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昏暗的光线下一眼看了过去,极尽冷漠的道,“要么喝酒,要么闭嘴装死。”
风行清清淡淡,“医嘱严厉禁止我喝酒,不喝,没出息的玩意儿。”
“那就闭嘴。”
要闭嘴为什么要找他作陪?
风行懒得跟他争论,见他的手机停了没几秒又开始震,索性伸手夺了过来,一把点了接听键,懒懒散散的出声,“池大小姐。”
那端一怔,才反应过来接电话的不是手机的主人,“风行……墨时谦呢?”
风行边抽烟边漫不经心的道,“哦,他在灌酒呢,不知道能不能喝到酒精中毒,身为他的女人,你能不能过来接我的班,我是伤患,应该早睡早起,远离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