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柳深認為柳鴻暉過於虛偽,同時也同情起那個和柳鴻暉再婚的女人。
雖然控制情感的是大腦,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人們總是愛用心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這裡就當心左右著人的情感吧,據說人的心臟和自己手握起來的拳頭是成正比的。
不過一握大小,難道就因為你拳頭大一點心裡就能同時放進兩個人?
又或者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其中一個,在這件事上柳深常懷有非此即彼,二元對立的想法。
柳深走到曾經屬於自己的房間門前,手搭上把手,手腕稍稍用力下壓,推開了門。
這個房間倒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完全保留著柳深記憶中的原貌。
房間內很乾淨,沒有積滿灰塵,窗戶開著,穿過窗戶的風輕輕的撩撥著窗簾。就好像房間的主人剛離開沒多久。
柳深環視一圈,「我就住這兒好了。」
「這兒一直都是你的房間。」
柳深看向站在門口的常溪,對上那雙眼睛,平靜又真誠。真的讓人沒法討厭起來。也許是心境的變化,要是讓以前的柳深聽見這話,大概只會覺得這是受益者的虛偽。
柳深沒應聲。
柳深和常溪擦身而過,往門口走去。
柳深是個急性子。將行李箱先提著跨過門檻放下,又將散落的幾個紙箱重著放在行李箱上,用手扶著勉強保持著平衡。
不過柳深盡力了,有一個箱子被留在了門口,只能待會兒再跑一趟了。
然後柳深就看見常溪將門口那個孤零零的箱子抱了起來。
兩人將東西都搬進了房間,待常溪將東西放下,柳深和人道了聲謝。常溪笑了笑。
柳深將箱子摞在一起先放到了一邊。打算先整理行李箱裡的東西,注意到常溪還在門口站著。柳深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常溪問到:「還有事嗎?」
常溪搖了搖頭。
柳深又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其實也沒什麼東西需要收拾,柳深只將行李箱裡的東西拿了出來,隨意堆放,只要自己能找到就行。
至於那些什麼都裝得有的紙箱,柳深沒動,只找了個牆腳一個摞一個的堆起來。
待柳深收拾完,門口已經不見常溪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柳深走到床尾身心放鬆的向後倒去,仰面躺在床上,靜靜的躺著。
這間房間是柳鴻暉和柳深母親親手為柳深布置的,朝向採光都是最好的,由最初的嬰兒床慢慢換到大床,房間的陳設也由最初父母的喜好逐漸變得有柳深的風格。這件房間見證了柳深的降生、成長。
意識朦朧模糊之間,似乎聽見了說話聲。
柳深從房間出來,剛好常溪關上門,手裡提著外賣。
在過道兩端,兩人的視線毫無阻礙的對上,常溪對人笑了笑,提著外賣往餐廳走去。
「你在睡覺,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點了。」
柳深摸出上衣口袋的手機看一眼時間,自己就眯了一會兒,就被偷走了幾個小時。現在已經快下午一點了。
兩人在餐桌兩邊相對坐下,無交流甚至連眼神對視都沒有,安靜的吃完了兩人一起的第一頓飯。冷淡、陌生和疏離。窗邊撩撥著窗簾的風都比這兩個人類情感充沛。
吃過飯,兩人沉默安靜的將桌子收拾乾淨,又各自回房了,沒有過多的交談。
柳深回房間休息了一會兒,進了浴室。
雖然柳深一早就開始搬東西,但免不了出點汗,雖然現在已經幹了。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正值七月,安盛市的夏天算不得愜意,在外邊走上一小會兒,出於禮貌,額頭上便開始沁出細密的汗珠,這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