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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鼎鼎懵了一下。

她還記得,她上次在動物王國,便想將那把雙刃短劍還給他,讓他自己留著防身用。

但他卻說:「待你找回神識,屆時再還給我。」

她倒不是想要將他心愛之物占為己有,只是他當初那般說過,而此刻她還沒找回神識,他卻又突然說想要回去。

她搞不懂裴名這是什麼意思。

宋鼎鼎垂在身側的手掌鬆開又握緊,不知躊躇了多久,她咬住唇角,低著頭將慈悲從儲物戒中取了出來。

她一手攥緊了掃帚棍,一手握住慈悲,劍刃朝著自己的方向,將劍柄送到了他手裡。

裴名看著朝向自己的劍柄,依稀恍惚了一瞬,當初她將慈悲送給他時,也是這樣遞過來的慈悲。

他與無數人交接過短劍、長劍,從未有人會傻到將劍刃對準自己,只有她會如此。

那日他在玫瑰莊園的酒窖里,將慈悲贈給她是盼著她恢復記憶,記起慈悲是她所贈。

而此刻,裴名向她要回慈悲,卻是希望她不要恢復那段記憶,更不要知道他是誰。

只要這樣,才不會動搖他的心。

裴名接過慈悲,將她手裡的掃帚一併拿了過來:「聽白綺說,你想去求姻緣簽。」

宋鼎鼎回過神來,聽到『白綺』兩字,心裡微微有些緊張:「她,她還跟你說什麼了?」

難道是白綺將她問的問題告訴了裴名,裴名是生氣了,才會突然將慈悲要回去?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慌得胸口堵得慌。

裴名聽著她略有些發虛的聲音,心底約莫有了些底,怕不是她又去找白綺詢問了他的身世和過去。

這事白綺沒有提,不過白綺應該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想必她父親臨行前也囑咐過她不要亂說話。

看宋鼎鼎的樣子,也不像是從白綺嘴裡知道了些什麼。

「沒有。」裴名走到一旁,在梧桐樹下的石頭上,墊了一件自己的綾衣:「坐在這裡等我,掃完便陪你去。」

宋鼎鼎微囧,她真的對姻緣簽不感興趣啊。

她看著他雙手上厚厚的白色紗布:「你手和腳都受了傷,還是我來吧。」

裴名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直到將她看的埋下頭,他才緩緩笑道:「無妨,小傷而已。」

這句『小傷而已』,不禁讓宋鼎鼎腦補起了他當初被玉微道君鞭撻六十多下龍骨鞭,又被原主在臉上烙字的事情。

相比起那些,他現在手腳上的傷口,確實是小傷。

掃帚只有一把,還被他拿了去,見他掃的又快又乾淨,宋鼎鼎也不跟他爭了,索性坐在了他整理好的石頭上。

他的綾衣又軟又薄,墊在石頭上,卻將曬得滾燙的熱度完全隔離在綾衣之下,冰冰涼涼的,像是冰墊一般涼爽舒適。

蟬鳴陣陣,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被分割成細碎的金芒,灑在他潑墨般的長髮上,鍍上了一層溫暖柔和的淡淡光澤。

風吹過薄薄的面紗,遠處掛在樹上的風鈴輕響,清脆的聲音令她心跳漏了一拍。

正在掃地的裴名,似乎注意到了什麼,隨著悅耳的鈴響聲,他抬起頭看向她。

宋鼎鼎連忙收回視線,卻還是慢了一步。

裴名逆著光,朝她走了過來。

他蹲在她身前,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了她的雙膝上:「師尊給了許多消腫止痛的靈藥,我幫你塗一些,傷口恢復的快。」

明明是清泠悅耳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宋鼎鼎想都不想的拒絕道:「不用了,你手上有傷不方便,等到了晚上,我自己找人塗就行。」

裴名挑起眉,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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