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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琦再也忍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她想上前去追宋鼎鼎,可腳步還未邁出,抬起的腳步便倏忽凝固在了空氣中。

風停,雨止,淅淅索索響動的樹葉也凝在了這一瞬間。

這一方靜止後的空間,變得極為安靜,宋鼎鼎的腳步頓了一下,看著不知怎麼出現她身前,擋住了她去路的裴名,扶著牆壁的手臂微微用力繃緊。

裴名抓住了她的手腕,他蒼白無色的手掌泛著冰冷,猶如烙鐵般牢不可摧:「你又想離開我麼?」

他嘴角的弧度清淺,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詢問她有沒有吃飯那般隨意。

宋鼎鼎看著倏忽靜止的周圍,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她想要掙開他的手,使出渾身的力氣卻也難撼動他半分。

她手腕間的肌膚,因為掙扎而變得通紅,可他卻沒有絲毫想要鬆開她的意思。

她想呵斥他,還未開口,身體已是一陣天旋地轉,待到眼前模糊的畫面變清晰時,她已經被他抗在了肩頭。

宋鼎鼎倒垂著的身子輕晃著,她看見遠處被定格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黎畫和白琦,終於放棄了掙扎。

她本是想先冷靜一下,系統說過,她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停留在這個世界,處理好自己的後事再離開。

然而現在,她卻生出一種,大不了她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就這樣乾脆離開的想法。

就算裴名再用他們的性命威脅她,也不管用了,他們都是一夥兒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值得成為她留下的理由。

她不會原諒他,絕對不會!

就在宋鼎鼎失神之間,裴名已經扛著她走進了城主府的酒窖里,那酒窖藏在城主的院子裡,連宋鼎鼎進出數次都沒有發覺,卻被他注意到了。

一路上走過去,府中走動的人,皆被定格在時間停止的前一瞬,宋鼎鼎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充血,可不等她察覺到難受,整個人已經落在了地上。

裴名不知從何處取來了一條生鏽的鐵鏈,那鐵鏈足有幾米長,鏽跡斑駁,沉甸甸的勒人。

他動作沉穩的用鐵鏈,將她的雙手緊緊捆住,束在一起,扔向支撐地窖的梁木上。

這鐵鏈足夠長,穿過高高的房梁木,仍有些富裕的鏈長,他便將鐵鏈的另一端,用靈力與牆壁融在一起。

宋鼎鼎跪坐在地上,雙臂被鐵鏈吊起,她看著他流暢熟稔的動作,神色微微怔愣。

直到他轉身要離開,她才被鐵鏈碰撞在一起發出的聲響喚回神來。

裴名打開酒窖的門,將要離去時,倏忽頓住了腳步:「你說,還未成型的孩子,長什麼模樣?」

「裴名——」宋鼎鼎近乎是尖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歇斯底里:「我做錯什麼了,你要這樣對我?!」

她撕心裂肺的喊叫,令臉頰憋得通紅,不知何時,她眼前已是騰起氤氳的霧氣,淚水沾濕了睫毛,晶瑩剔透。

裴名又在故技重施,他在威脅宋鼎鼎,用顧朝雨和她腹中的孩子。

倘若她離開,他就要剖開顧朝雨的肚子,親眼看看顧朝雨未成形的孩子。

他本是遊蕩人間的惡鬼,手上沾滿鮮血,腳下踏著屍骨成堆,才走到今日這一步。

若是能用這種卑鄙的方式留住她,那他不介意讓自己看起來更噁心、骯髒一點。

只要她不離開他。

宋鼎鼎已經崩潰了,她將憋在心底的怒氣,一股腦的嘶吼發泄了出來:「我便不該救你,我就應該看著你死在宋家,被人扔到亂葬崗死無全屍……」

「我做錯了什麼,我從未對不起過你,你憑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接近我,利用我,破了我的身子,用我的血做出情蠱……不就是為了獻祭我,見到裴淵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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