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拍了拍胤禛的背,说:“福晋要紧,你快回。”
胤禛说:“好。”
驭风向太子叩头告退。
太子说:“好好伺候主子,今儿个的事,福晋和孩子无事则罢,若真有个闪失,你们这些服侍主子的当知道该怎么做。”
驭风回说:“奴才知道。”
胤禛骑了快马,一路疾驰,驭风跟在左右,马很快,只在街上留了一道风影。
胤禛回府,将鞭子挥手扔给了守门侍卫,直往内院舒伦的房里走去。
年羹尧一直守在门外,双眼从未离开这间屋子,而心里紧绷的那根弦,随着里面那声声的叫喊,绷得越来越紧,他自己不知道,那弦什么时候会断,只知道自己的拳头握的吱吱响,仿佛下一刻,便要将这一切都毁了。
这时候,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年羹尧眼神凌厉似剑的看了过去,见是胤禛,才敛了戾气。
他俯身请安:“奴才年羹尧,见过四爷。”
胤禛见是他,也是一愣,抬了抬手,说:“亮工起吧,前厅稍后,喝杯茶。我随后到,我们好好说说话。”
年羹尧回道:“奴才不敢,福晋事大,奴才在外边候着就是了。”
胤禛一笑,拍了拍他,挑帘进去。
年羹尧看着稍稍晃荡的帘子,眼神不由暗了暗。
屋子里血气很重,胤禛未走两步,服侍的嬷嬷便绕过屏风,拦道:“爷先出去吧,这产房里阴气重,冲撞了爷就不好了。”
胤禛眉头一紧,说:“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未生?”
嬷嬷说:“早产,福晋身子骨又弱,这才比旁人慢了些。”
宝络在床边听见胤禛说话,跑出来,说:“爷,好歹去见见格格吧。”
胤禛扯开管事嬷嬷,绕过屏风,到了床边。舒伦脸上,头发上,汗湿一片,极其纤细的手指,死死缴着白绫,她见胤禛进来,咬着嘴唇,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胤禛见她这样,心里不忍,握了握舒伦的手,低低的问了句:“我回来了,你觉得如何?”
舒伦摇了摇头,紧紧攥着他的手,痛的惨叫起来。
她声音惨痛的吓人,胤禛听了,心中一紧,斥责床头的嬷嬷:“你们不会帮帮她么,有什么法子,不教她这般疼?”
舒伦这一声下去,身子已经软了下来,呼吸也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胤禛见她两眼要闭上,心底一沉,俯身,将她抱了起来,低唤:“舒伦,舒伦,你撑住。”
这是他头一次叫她的名字,她入府近两年,头一次叫她的名字,在她生死攸关的时候。
舒伦勉力睁开眼睛,看着他近在眼前的眉眼,那眼里有焦躁,有恐惧,就像那次在宫里,他落了水,才醒的时候一样的恐惧。
舒伦蓦地飘出一丝想法,他是不是也没有她想的那样厌恶她,鄙夷她了。
床头接生的嬷嬷,扶着舒伦的腿,说:“福晋再用一把力,就出来了,就差一点点了。”
舒伦看着胤禛,仿佛要将他印在心底,她揪着他的衣服,用尽了此生所有的力气,所以随着孩童哇哇的哭声,舒伦身子一软,倒在了胤禛怀里。
胤禛见她浑身无力,仿佛枯萎了的花,急喊:“快来看看她,看看她怎么了。”
接生的嬷嬷说:“爷莫慌,福晋太累了,须得歇一歇,歇一歇就好了。”
末了,那嬷嬷笑着说:“给爷道喜,福晋生的是个小阿哥。”
孩子已经抱到外间清洗身上的血污,胤禛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他又看了看舒伦,将她放在床上,吩咐下边的人,说:“你们将房里收拾了,好好伺候福晋。”
众人皆称是。
胤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