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伦试着说:“我听说,不是没惹出什么大事么?”
胤禛哼了一声,说:“其心可诛。竟要拥兵自立,与朝廷作对,真是罪该万死。”
舒伦顿了顿,说:“起反叛之心,确实不该,只不过,他做那么大的官,又有西北征战的功劳,主子看的起,下面的人又吹捧抬举,人难免的会轻飘飘,一时糊涂,做出些乱了本分的事,可若真说他包藏祸心已久,倒也未必。”
胤禛说:“主子看的起,他就更该谨守本分,尽心侍奉,他倒好,居功自傲,在大臣面前颐指气使,做起了皇帝梦,你说他一时糊涂,我看他是早有预谋。”
他想起查实的那些证据,一件件,皆指向年羹尧意图逆天行事,便越发恨他。
舒伦说:“下面那些臣子的奏报,未必件件都是事实,俗话说的好,破鼓万人捶,有些人为了迎合圣意,捏造些事,诬陷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胤禛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她,闷声说:“你是说我冤枉他么?说我是个昏君不成,忠奸都不辨。”
舒伦说:“没有。”
胤禛赌气,说:“你就是这个意思,我都听出来了。”
舒伦握着他的手,说:“真的没有。”
胤禛说:“年羹尧的事儿,我找妥贴的人去查的,样样都要讲证据的,我也告诉他们了,若有一样不实,我必不饶的。至于那些跟风上折子揭发的,真的假的,我也心里有数。”
舒伦知道,他做事最是严谨认真的。
胤禛说:“你却说的我,不辨是非似的,冤枉我,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么?”
她不过一句话,他又放在心上了。
舒伦盯着他的眼睛说:“不是。”
胤禛仍是气,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舒伦把他翻过来,说:“好了,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说,按现在这个情形,年羹尧会是个什么结果?”
胤禛闷了半晌,才说:“什么结果?谋逆反叛,按大清律,当抄家灭门,当斩,当株连九族。”
舒伦心中一惊,忙说:“不是说,不甘其他人的事么?”
胤禛说:“若其他人不知道,没有参与,自然不甘他们的事,可他的儿子,兄弟皆一个个染指其中,自然也跑不了。”
舒伦说:“怎么会这样,怎么把其他人都牵扯进来了。”保年羹尧一个人都困难,何况是他全家。她说:“四郎,能不能转圜一二?”
胤禛瞧她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舒伦定了定神儿,说:“没什么。”
胤禛说:“他犯的是我大清国法,若不严惩,不足以正纲纪,平民愤。”
舒伦说:“理是这样的理,可他毕竟也跟了你这么多年,出谋划策,又在西北平叛有功,即便做了糊涂事,也不至于抄家灭门的。”
胤禛看着她,不说话,成日里他们一处也多讨论政事,他也听她的意见,她从来都是知事明理,权衡有度,从未像今天这般,因私废公,因情违理。他正色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是替他求情么?”
舒伦说:“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不该就这么死了。”
胤禛说:“拥兵自立,霍乱天下,如此大罪,难道我还要赦免他不成。”
舒伦说:“他,他兴许有什么苦衷,你看,他不是停手了么,兴许他已想明白了,若真如此,他这样的人,留下了,对你,对天下是大有益处的。”
这时,已到了掌灯时间,四处皆点了灯,灯影摇动,就像人心一样不安。
胤禛说:“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舒伦摇了摇头,说:“没有。”
胤禛扶着她的肩膀,说:“既然没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