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松走過來,問:「一嘉是生了什麼病啊?」
任家只是普通的三口之家,任一嘉的臥室也不大,一眼就能望到頭,因此韓松走進來,抬頭就看見了被捆在床上的任一嘉,他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僵硬起來。
是的,是捆,任一嘉是被捆在床上的,五花大綁的,手腳都給他綁在床上,嘴裡甚至還塞了一張帕子,緊緊的堵著他的嘴,若不是他知道任父和任母是任一嘉的親生父母,他都要報警說綁架了。
但是,最讓韓松在意的,倒不是任一嘉被綁這件事,而是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膿包。
任一嘉是赤裸著被綁住的,因此他身上的膿包十分清楚的展現在了韓松的眼前,那密密麻麻的膿包,大面積的,幾乎占據了他的整個身體,膿包或大或小,像是一個個裹著一灘水的水泡,裡邊黃黃的一片。
而在任一嘉的身上,鋪著一張巨大的透明的防水塑料布,他身下膿包被擠破,黃色的膿液弄得塑料布上到處都是,十分的噁心。
任一嘉還在不斷的掙扎著,臉上細密的膿包看上去十分可怖,一個個的就像是活著的一樣,似乎下一刻就要掙破他的皮膚,從裡邊爆出來。
韓松的表情有些僵硬,感覺臉上長膿包的地方,有些痛,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看向任家父母。
「叔叔、阿姨,你們這是?」他欲言又止的問。
任母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滿臉哀痛,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任父的臉色也是沉重,開口跟韓松解釋:「要是可以,我們也不想這樣,可是一鬆開他,他就大喊大叫,還會劇烈的掙扎,一掙扎,他身上的膿泡就會被弄破,到時候全是膿液,也不好處理。最主要,我們也怕他把自己的舌頭給咬到了。」
韓松面色蒼白,問:「一嘉,是生病了嗎?」
任父頓了頓,才說:「半個月前,一嘉身上就開始長這種奇怪的膿包,這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怎麼治都治不好,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在之後……」
之後可能是因為這個病的原因,任一嘉的精神上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他總是喊著「她來了」「她來找我報仇」了之類的話……」
任父說著,表情有些複雜的看著韓松,問:「你和一嘉玩得好,有沒有注意到,他有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譬如,殺了人之類的?」
也不怪他這麼想,實在是任一嘉喊著的那些話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多想,他那樣子,就像是做了惡事,害怕別人來報復的表現。也是這個原因,任家父母才沒將他送去醫院,在醫院裡那些醫生護士聽到任一嘉嚷嚷的話,表情免不了有些異樣。
韓松道:「沒有,一嘉性格大方,和身邊的人都玩得很好,沒有做什麼害人性命的事情來。」
說著,他垂下頭,不再去看任一嘉身上膿包,只是低聲問:「一嘉是半個月前開始長的嗎?」
任母抹了抹眼淚,帶著哭音道:「是半個月前,我還記得是一天早上起來,就發現嘴角長了一個小膿包,當時還以為是長了痘,也沒在意……」
後邊的情況,又是誰事先能想得到的呢?就這以為是悶痘的膿包,把人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人不鬼的。
韓松聽著,一隻手忍不住握成拳,手指微微抽動著,同時大腦中一片混亂。
半個月前……
他身上的膿包,最開始出現,也是半個月前,只是他的情況比任一嘉要輕了許多,現在也只是一小片一小片的長,臉上也只有左邊這半邊臉,右邊臉還好,不像任一嘉那樣,一張臉幾乎全爛了。
正想著了,床上的任一嘉又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
任家父母連忙過去按著他,免得他傷到自己。
綁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