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父的臉色白了白,忍不住拿起手裡的手機砸了過去。
哐啷!
手機砸在韓松的腦袋上,發出砰的一聲,然後跌落在地上。
「你怎麼能這麼做呢?」他忍不住再次質問。
韓松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錯了……」
韓父搖頭,聲音顫抖的道:「惡語傷人六月寒,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一句話,說不定就是壓死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那是一條人命啊!」
涉及人命,再鄭重也不為過,就因為懷疑對方是騙子,就這麼惡語相向……
韓父閉了閉眼,「韓松,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知道錯了。」韓松再次說,垂頭喪氣的。
任父安慰道:「孩子已經知道錯了……」
韓父搖頭,一瞬間像是老了好幾歲,他道:「不是他知不知錯的問題,而是現在,有個女孩也許就是因為他的那幾句話,成為了壓死她的最後那根稻草……是我沒有教好他。」
他再次嘆息,「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任家父母他們沉默,人命,何其沉重啊,只要一涉及到這個問題,又怎麼能輕鬆得起來。
韓松抹了一把眼淚,道:「是我做錯了,她要是來找我報仇,我把我這條命賠給她就是!」
原先任父還以為韓松是像他兒子那樣,精神出了問題,才會說出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來,可是看他現在神思清明,不像是瘋癲的樣子,便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說她會來找你報仇?」
這時候,韓松倒是不怕了,也許是被他父親罵了一頓,現在他的心裡只剩下自責,也許,也許恐懼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我看見了。」他說,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道:「我剛剛看見她的臉就在天花板上,她在盯著我看……」
他說著,語氣倒是冷靜,一旁的父母們聽得卻是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將信將疑的看向四周。
韓松垂下頭去,有些失魂落魄的道:「她肯定是想找我報仇,因為我當時在直播間說了那些話,她肯定是怨恨我,所以才會來報復我。」
他伸手摸了摸被紗布貼著的臉,喃喃道:「我臉上的膿包,就是她在報復我吧……」
「膿包?你臉上也長了膿包?」任母卻聽到一個重點。
韓松抬起頭來,猶豫著點了點頭,「是,也是半個月前長的,只是沒有一嘉那麼嚴重。」
他伸手將臉上的紗布取下來,露出了底下那大大的膿包,膿包里已經化膿了,膿水水噹噹的,就這麼大喇喇的長在臉上,實在是有些滲人。這個膿包,和任一嘉身上的一模一樣。
任母眼中猛的迸出一道亮光來,她湊進來看,道:「真的是和一嘉身上的膿包一模一樣,你也是半個月前長的?那為什麼一嘉的這麼嚴重,你的卻還只有這麼一點。」
韓松示意自己的手,道:「其實我身上其他地方也長了,只是沒那麼嚴重,除了手還有肚子那裡也長了一片。」
也是密密麻麻的,像是水泡一樣,只是裡邊都是膿水,血肉逐漸化膿,情況也不是很好,但是相比起任一嘉,又要好上很多。任一嘉的情況會嚴重成這樣,這也是韓松沒想到的。
「一嘉,難道當時也在那個直播間說了不好的話嗎?」任父突然問,他是突然想起來了,孩子平時瘋魔了一樣喊出來的那些話。
韓松:「……有,大概有吧。」
語氣有些心虛。
任家父母:「……」
「這個孽子!」任父咬牙道,又氣又怒。
一方面因為孩子的所作所為生氣,一方面看著他現在的慘狀,又覺得心痛,等他好了,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頓!
任父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