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美宝把程迭戈带客厅,没有经过任何语言的交流,那份被她藏起来的资料交到程迭戈手上,之后朱美宝站到窗前,安静等待着程迭戈看完那份文件。
程迭戈看那份文件的时间比她看时用时久了许多,而且他在看那份文件时显得有些吃力,有好几次都停顿了下来,喘气,呼吸,不大的空间伴随着程迭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变得凝重压抑。
文件有两页半,程迭戈的目光逗留在第三页文件的时间最久。
久久的,他的目光离开文件页面,手垂落下来,文件从他手上轻飘飘的掉落在地上,目光转向窗外,久久的凝望着,眼神涣散,新的汗水从他额头不停的滴落了下来,就好像他还在爬楼梯一样。
那张脸越来越为苍白,苍白在瞬间转变成为了惨白,更多的汗水在他额头越聚越多,再加上涣散的眼神让程迭戈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得了急病的病患,这样的程迭戈还真的让朱美宝吓到了。
“迭戈。”朱美宝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毫无反应。
“程迭戈。”朱美宝这次声音比之前大出很多。
涣散的目光转向她,朱美宝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程迭戈蠕动着嘴唇:“学姐,请把窗户打开,好吗?”
程迭戈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怕惊动谁似的,这导致朱美宝在打开窗户时也显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还没有等朱美宝打开窗户,背后传来的巨大声响让已经被程迭戈弄得神经紧绷的她直接跳起来。
回头。
客厅里摆放着装饰品的橱柜,连同橱柜上的朱美宝不同时期收集到的香水瓶被推到在了地上,玻璃制作的橱柜由于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发生了碎裂,地板上碎裂的玻璃碎片连同一百多个香水瓶随处都是。
那声巨响就像封印的咒语,属于程迭戈脸上阴戾如数被释放了出来,那抹挂在他嘴角的笑极具癫狂,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你们女人真的是奇怪的生物,不仅奇怪而且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的是诺丁山好不好,朱美宝心里嘀咕着,可她不敢说出来,程迭戈的愤怒已然到达顶峰,直觉告诉朱美宝假如这个时候让程迭戈听到诺丁山这样的肯定会让她从这十一楼的窗户飞出去。
很快的朱美宝就发现,现在不是她担心自身安危的时刻,应该担心的是程迭戈,程迭戈站在客厅中央,他头顶上的吊灯也许是因为受到橱柜倒下冲力的波及,此时此刻正在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掉下来砸到他头上了,吊灯也是采用全玻璃制作的,砸下来的话——
朱美宝开口想提醒。
“嘭”的一声,吊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程迭戈的头上,然后从他头上继续掉落在了地上。
看清楚状况之后朱美宝心里松了一口气,遭殃的是她花了大价钱淘来的吊灯,程迭戈好像一点事情也没有,他依然保持着从进入这里第一时间的那个姿势,朱美宝站在那里不敢动,就深怕着自己只要一动的话会像那吊灯一样,等到看着类似于蚯蚓的血条从他头发经过额头上缓缓渗透下来时,朱美宝这才再次跳了起来。
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卫生箱,找出了一些止血类药品冲到程迭戈面前,踮起脚尖擦拭着他额头上的红色血液。
好不容易,朱美宝帮忙程迭戈止住他额头上的血,在她为他做这些事情时自始至终他一动也不动,也不喊疼就像是最乖巧的孩子一样。
那些血用去了一卷纱布,若干来不及擦拭的沾染到了他的眉毛,和之前的阴郁愤怒所不一样的是,此时此刻程迭戈脸上所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很木然的表情,表情木然声音也木然。
“学姐。”木然的声音叫着她。
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学姐,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所以我的爱看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