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点头哈腰,忙不迭地劳动过后,他才愿意抬脚踏进办公室的门。而我,过了门口大白地毯的考验后,依然常常卡在另一个节点上。
比如某天,我把一摞文件夹放到他桌上,等待批阅。而喝着茶的某人目光却停留在我脚边,那是一根细细的发丝,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皱眉问道:“怎么,最近又脱发?”
我:“……”
“不是让你少熬夜么,多喝点芝麻糊,养发。”
我立刻谄媚地笑:“抱歉楚总,我这就收拾。”内心愤慨的是,尼玛不就一根头发么,看把你给惯的,老娘的秀发还不愿意让你踩呢!
我可不能光着脚踩在这舒适高档的地毯上,脚上有细菌!
我手忙脚乱拿鞋穿,他开口了:“别穿,等我一下。”说着就走开了。也不知他要干嘛,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赶紧把鞋穿上脚,然后在车里静静等他。
忽然一个怀抱大捧红包的小青年出现:“你老公说,在他回来之前,你要把礼金数好汇总,敢数错了这些钱统统归你!”说着,哗啦啦一大片红色倾倒在我身上,又朝我挤了个眼,然后就在前面的驾驶座就坐了。
我被红包砸得两眼金星,恍了会儿才回神。拾起掉在座位下的红包,刚要发问,那个活泼的小青年就道:“我是来代驾的,你老公说他喝酒了,不能拿你性命开玩笑,所以雇我来驾车。”
说着,他回头冲我露齿一笑:“新婚快乐哈美女!给个红包呗。”
我看着他那造型诡异的头型,心想楚慕凡你找得什么代驾呀,怎么看着还不如喝醉酒的你靠谱啊。
我递过去俩红包,弱弱道:“那你好好开车,不要拿我命开玩笑呵。”
“保证安全抵达!”小青年接过红包,笑得益发活泼。
正认真数着钱,楚慕凡回来了,手里捧着个鞋盒。
“穿这个,应该合脚。”说着,他将盒子打开,是一双纯白色休闲鞋。
车内,他弯下腰,安静认真给我换鞋。
我手里正握着一大叠红票子,数到一半卡住,甚是无所适从惶恐不安,一向居高临下冷漠倨傲的楚慕凡,此刻正屈膝卑恭帮我穿鞋,这怎么着儿也不应该是三次元发生的事啊!
“把脚伸进来。”他说。
他的手触碰到我脚踝的那一刹,我的元神瞬间从如此诡异梦幻的不可思议的情景中惊醒,窘迫的反射弧第一次反应如此迅速,我几乎是同时缩回了脚:“我、我自己来。”
红着脸迅速将鞋穿到脚上,嗯,确实很合脚很舒适。
被这尴尬一闹,我果断忘了刚刚钱数到哪儿了。不得不重头再来,而他坐在我身旁,只那么眨巴眼睛干看着,也不知道帮忙。正数得焦头烂额,他终于忍不住来了句:“刚才那个红包里你少算了一张,别数了,相信我,你数不对的。”
“那你还叫我数?”我不满。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叹一口气,一脸的无奈,“都说了数不对都归你,还跟个傻瓜似的跟这儿数,你随便报个数红包不都是你的了么,这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不过我还是有信心你数不对的,说真的,你算术太差了……”
我还在反应他这话意思,前头代驾的小青年就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我说这位老板,你的新娘子好像不太聪明呀。”
我去,你才不聪明,你全家都不聪明!我生气勃勃,再看一旁的楚慕凡,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还一副欣然赞同的表情。我说你老婆被人损了你也不管管,还点赞!
我气结,真想一把票子直接甩他脸上,但想了想后果,还是气馁地扔到他旁边,谁稀罕你的钱,老娘不数了还不行么。
回到君悦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头,在一轮皎洁月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