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亮閃閃的珠寶片刻堆滿了一半房間,切茜婭望著幾乎把她埋進去的寶石堆,眼裡閃過了掩飾不住的驚詫。
神明真有錢啊!
拉茲羅沒有錯過切茜婭眼裡最細微的表情,他立刻貼了上來,緊緊把她攬在懷裡。
「留在我身邊,切茜婭,一切都是你的。」
切茜婭的手指溫柔的理順了拉茲羅胸口的襯衫,「你知道,金錢買不來我,拉茲羅。」
「到底什麼能買來你,我的親愛的?」
切茜婭似乎有些發愁的皺起了眉頭,「我要能證明你愛我的東西。」
「東部沿海的神力已經無法收回了,」拉茲羅搖著頭說,「災難必將來臨,除了這個,切茜婭。」
切茜婭的神色只晃了一瞬,隨即臉上便綻放出了比五月花更嬌美的笑容,「誰問你要這個來?我要你給我寫信。」
「寫信?」拉茲羅怔住了。
「嗯,寫出能表達你的愛的信寄給我。」切茜婭說,「我要能打動我的心的優美文字,這對你來說很容易,是不是?」
「是的,很容易。」拉茲羅臉色變得十分微妙,他硬著頭皮說。
「那就這麼定了,先生。」切茜婭踮起腳吻著他,「到那一天我就會是你的了。」
拉茲羅無法說服切茜婭回心轉意,他懊惱的將切茜婭送回了家裡,臨走前不忘叮囑她,儘管他的神力會避開她,但切茜婭還是需要離那些病人遠一點。
切茜婭跟他道別之後,關上大門的那一瞬間,驀地感覺疲憊從四肢涌了上來。
她已經日夜不停的忙碌了一個月了,今天晚上又使出渾身解數纏住了拉茲羅,她揉了揉太陽穴,踢掉鞋子往臥室里走去。
一支蠟燭在黑漆漆的房間了亮起來,切茜婭撩起眼皮,看見了懷亞特從暗處浮現出來的蒼白面容。
她沒有說話,象徵性做了個打招呼的手勢,背身向自己臥室里走。
「你跟神明出去了,切茜婭?」
「我沒有。」
懷亞特沒言語,他撿起來切茜婭的皮鞋,往旁邊一傾,亮閃閃的鑽石和玫瑰色珍珠滾了一地。
怪不得我腳那麼疼,我還以為是走路多了。
切茜婭煩躁的擺擺手,「你看出來了還問我幹什麼?我碰見瘟疫神了。」
「神明要這裡變成地獄,那一天不會遠了。到時他們才會離開。你若能的話可以做好準備,但是我覺得我們也沒什麼能做的。」
懷亞特卻沒有再說話,他猶如聖體蒙著的黑天鵝絨幕布般的睫毛垂了下去,他站了半晌,把蠟燭放在了切茜婭手邊,低聲說:「好好休息,明天早晨不要起來的太早了。」
切茜婭洗漱完回臥室以後,驚奇的發現一杯助眠的熱牛奶放在了床頭,房間裡點起來了安神的香薰。她的腳雖然沒有被鑽石磨傷,但是一管藥膏依然被放在了床鋪上。
那一瞬間切茜婭幾乎以為是家裡的僕人跟來了,但是她很快醒悟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些是懷亞特為她做的。
他從來沒有為她做過這些,或者說,切茜婭身邊的一切都由她的僕人代勞了,懷亞特也從來沒有這樣的機會。
按照習俗,紅衣主教大人動手做家務是一定會被嘲笑的。可是在這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城市,他盡可以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可是懷亞特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切茜婭太累了,沒心思去想懷亞特到底想幹什麼。她喝了牛奶,很快就睡著了。
昂貴的信紙被揉成小球,一團團的扔到了地上,一直到凌晨,瘟疫神房間裡的燈都亮著,疲倦的眨著眼睛。
黎明前,夜晚最黑暗的時候,亞邁伊蒙從淺眠中警覺的醒來,「什麼事,拉茲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