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柒目瞪口呆:“秦宓,不准任性。”
秦宓搁下药碗,半蹲在闻柒榻前,俊逸的侧脸阴翳似乎散不开,他说:“爷不放心。”
闻柒无奈,摸摸秦宓的头,哄:“这是安胎药,宽心。”
秦宓抓着她的手,用侧脸蹭了蹭她手背,嗓音低沉得有些缥缈:“爷不信那个疯子。”
闻柒盯着那药碗出神。
白二定了定心神,上前:“爷所顾忌的也不无道理,东陵芷的话实在没有可信度,她的心头血既能成蛊,如何能护得了胎儿,只怕是她为了出逃,故意设局主子。”
秦宓对着那药碗,眉头越皱越紧。
闻柒摇头:“不,我信她。”
秦宓拂了拂她眉宇:“你纵虎归山,她又岂是感恩戴德之人,只要有一分可能,就算同归于尽她也必定在所不惜,她如何甘愿护我们的孩子?”
“自然不甘愿,只是比起我的命,那就微不足道了,她那么想我死,肯定巴不得我一人受了这血蛊,自是不让我家十八殿下渡去一星半点,我和十八,她只盼我死,这药引,不会错。”她笃定,浅笑着,端起药碗,端详了一番,闻了闻,脸儿一皱。
这心头血下的药,确实有些难以下咽。
秦宓按住她的手,凝眸看她:“闻柒。”
闻柒拍拍他的手:“乖~”舔了舔药碗的边缘,“没事,你不是尝过了吗?”又舔了一口,拧着秀气的眉头,捏住鼻子,一口干了,随即,龇牙咧嘴。
秦宓顺了顺她的背脊,给她喂了颗蜜饯:“很苦?”
“嗯嗯。”她泪眼汪汪惨兮兮的。
秦宓俯身,将她唇齿含住,细细舔舐,闻柒乖乖伸出舌尖,任秦宓毫无技巧地吮吻。
额……殿中还有个明眼人呢,白二低头,一眼都不敢瞧,耳根子发热,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家爷这么……这么……奔放!
秦宓意犹未尽似的,舔了舔闻柒的唇角,才道:“给她把脉。”
“是。”白二上前,想也不想便探上了闻柒的手腕,凝神静气,片刻,舒了口气,“未有异常。”
秦宓眸间阴翳微散,揽着闻柒,拂开白二,握着闻柒的手腕用袖子擦了擦,又擦了擦,微微仰头看着闻柒。
白二瞧着爷手里那一截白皙的手腕,顿时傻住,瞧了瞧自个的手,有些颤了,这神医的手是有多遭人嫌弃啊,他终于觉得叶十的话不是无稽之谈了,叶十说:爷的猫,就算掉根毛,那也只能落在爷身上,谁敢沾一下试试。
白二不敢,默默地后退了好几步。
“如何?”秦宓有些心疼闻柒,仔细吻着她唇边残留的药渍。
闻柒一脸嫌恶,往嘴里塞了几颗蜜饯,又给秦宓喂了一颗:“那疯女人的血和她的人一样,真丫的倒胃口。”秦宓浅浅笑了笑,搂着闻柒软绵绵的小身子,她枕在秦宓腿上,伸手去勾秦宓的脖子,微微往下拉了拉,“爷,十八殿下想吃杨梅了,要很酸很酸的那种。”
十八殿下近日嘴馋,尤其喜好酸食,昨日更是突发奇想,馋起了青涩的葡萄,这正当盛夏,哪儿寻那玩意去,可是累着了几匹良驹,奔波了一晚上,从南疆运了一箱子来。
这会儿换了花样,杨梅?杨梅树这时节连叶子都没长,这小祖宗诶!
秦宓懒懒散散的神色:“白四。”
白二苦着张脸,认命:“白二领命。”灰溜溜地退下了,别说没有叶子的杨梅树,就是铁树也得长出杨梅来。白四?还好,爷还记得他姓白。
闻柒瞧着白二萧条的背影,掩嘴笑,很不厚道的模样:“我怀疑你将来会记不住你儿子的名字。”目前为止,除了她的名字,爷喊谁都很随心所欲,姓与名永远不在一个调上。
秦宓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