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一把掀掉:“起开。”
“嘿,真是狗咬吕洞宾,别说老子没提醒过你,”陈亮摇摇头,甩手走了,“怪不得昨天卦象大凶,大凶。”
赵丹凤推门而入,走到自己床边,四仰八叉地躺上去,长出一口气。
虽说刚刚过了霍容一关,可是要在三个月内捕到霍容的心,谈何容易,瞧他刚刚那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儿,就知道是座易守难攻的天堑。
然而方才已把狠话撂出去,现在才临阵退缩,也太没脸。
赵丹凤愁苦地叹一声,翻身,恰好对着陆见欢的床铺。
陆见欢正坐在床上一杯一杯饮酒,半个侧脸对着窗外。
窗外是落日余晖,残红漫天的景象。
赵丹凤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在看夕阳:“喂,你很喜欢看日落?”
陆见欢没反应,只是一杯一杯复饮,赵丹凤讨了个没趣,闷闷地睡下。
一觉醒来都到了戊时,国子监对于学生作息有严格规定,亥时之前必须熄灯。赵丹凤赶快收拾了一下衣物,匆匆忙忙赶去澡堂。
一进澡堂,赵丹凤到吸一口凉气。
来来往往皆是光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每个人脸上都泛着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晕,时常有人擦身而过,下面只包一条浴巾。
赵丹凤吓得小心脏都要跳出胸膛来了。
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她来过这种地方,不然传扬出去,她可就成了开国以来最淫|乱的公主。
所幸澡堂设的都是用木板隔开的单间,每间放一个大浴桶,可以整个人进去洗浴。赵丹凤赶快进了一个单间,关上隔间的门,试着从里面踮起脚朝外看,什么都看不到。
很安全。
她脱了衣衫挂在门后,很快跨入浴桶中,水温刚刚好。
要是再来点熏香花瓣什么的就更好了。
她双手扶在桶沿,仰起头缓缓呼气。直到这独处的一刻,才全身心地放松下来。感觉好像回到了寝宫,自由自在。
抬头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定睛一看——
衣服不见了。
挂在门背后的衣服不翼而飞了。她惊出一身冷汗,一下子从桶里站起来。
刚刚明明还在的!
她立刻想要喊人,却猛然意识到这是在澡堂,如果惊动别人……后果不堪设想。
加上不断地有脚步声经过,还有同学的说话声,许多人都在澡堂,她更加心慌了。怎么办,难道只能在这里熬到半夜人都走光的时候再跑出来……
陈亮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老陆,据卦象显我今天的财运在东南向,我去那边洗。”
“嗯,我在这边。”
赵丹凤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轻声唤道:“陆见欢,陆见欢,你在不在?”
门口的脚步声停止了,果然是那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疏懒和尚未退散的酒意:“嗯,叫我?”
“我是单小风,你的舍友。”
“我知道是你,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分我一件衣服穿,我的衣服弄丢了。”
对方显然很不乐意:“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把你要换下来的外衣给我就成,行吗,求你,我总不能就这样出去。”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赵丹凤爆出一个十字青筋:真是趁火打劫坐地起价!
可还是得委曲求全:“什么都成,你先把衣服给我。”
“你说的,别赖,”门外传来窸窣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是敲门声,“给你。”
赵丹凤从浴桶里站起来,探出半个身子,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一条小缝隙,伸出手去接衣服。
衣服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