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隐患。
“皇上驾到!”这一声唱诺传来,惊动了正在小憩的易弦。她懒懒歇在榻上,还未起身,宋斐已经快步进来了。他拦住易弦,“阿弦莫要起来,朕又不看重这些虚礼。你身子还未养好,正该好好歇歇才是。”边说他还边用手抚着易弦的脸。
易弦心里是恶寒漫天,只是面上却做出委委屈屈的模样来,“皇上,你不是早就忘了阿弦吗?怎得现在又关心起阿弦来?你知不知道,阿弦在那处过得是什么日子!”
“好了阿弦……”宋斐不想再谈这个话题,“都是那些该死的下人欺瞒!我明明吩咐了他们……罢了罢了,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喂,这位兄台,谁明白你的心意了?你又有什么心意可让我好明白的?易弦腹诽不已,嘴上却说道,“皇上,阿弦心里都知道。今日知道皇上要来,阿弦特地为皇上亲手煲了一道汤,现在我去看看。”易弦坐起身来,就要下榻去寻。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手艺?”宋斐眼中闪过狐疑之色,“朕怎么不知道?”
易弦浑然不觉,浅笑道,“皇上不记得我那个宫人素兰了吗?她最是精通厨道,我这一手也是向她请教的。”
宋斐收起狐疑,取而代之的是感动,“阿弦如此体贴,朕心里……”
他没说完,易弦就轻轻掩住了他的嘴。“皇上,阿弦知道你待我真心。阿弦蒲柳之姿,无以为报,只能做些碎枝末节的小事。皇上,莫要再说了,在这里等着阿弦便是。”她对宋斐粲然一笑,如春花暂放。宋斐拉住她的手,紧紧握了握,才满脸笑意放她离去。
小厨房里,素兰正守着一煲汤。见时候差不多了,素兰从火上取下汤来,又拿出碗正要装,素锦猝不及防冲了进来。素兰倒汤的手一颤,嗔道,“好一个急火的丫头,这全后宫也没有第二个了!”
素锦不太爱搭理伶牙俐齿的素兰,她慌慌着夺过素兰手上的器具,说道,“娘娘已经等不及了,你却还在这里悠闲。快把东西给我,我给娘娘送去。”
素兰一听这话,连忙用手挡住素锦。她狐疑地问道,“娘娘是让你来取汤吗?难道不是惠璇?”
“惠璇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就让我来了。”素锦一把推开素兰的手,拿上东西就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素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撇撇嘴,“娘娘,您还真是猜对了。可是如此将枕边人推开……真的好吗?”此时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惠璇走到素兰身边,充满疑惑地说道,“素兰姐姐,素锦姐姐应该不会……她果真能如此大胆?”
“惠璇,素锦是什么人,你我都应当清楚。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娘娘未必不知道。娘娘忍了这么久,应该也是自己的思量。我们只需要听她吩咐便是。”素兰道,“还有,今日之事,知道的人只有你我与娘娘三人。切记,莫要泄露出去。不然即便是我保你,娘娘也不能原谅。”
“素兰姐姐,这你就放心吧。我既是长安宫的宫人,必定誓死效忠于娘娘!”惠璇的小脸上俱是执着。
素锦拎着汤,轻手轻脚来到宫室之内。果然,易弦不在,屋内只有一个英朗挺拔的身影。素锦的手使劲攥了一下,似乎是不能承受这般欣喜的心情。她施施然来到宋斐面前,即便是端出汤这样的简单的动作,也是极尽美泰。宋斐本在等候易弦,谁知进来一个俏丽的丫鬟布汤,他不禁问道,“你家娘娘哪去了,怎么是你来送汤?”
“皇上。”素锦一脸娇羞。她妙目轻轻掠过宋斐的脸,仿佛是羞怯到极点了又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来,“回禀皇上,是娘娘吩咐奴婢送来的。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在何处,但是不敢违命,就赶忙送来了。”
宋斐怎能看不出眼前丫鬟的小心思。不过他信得过易弦,想来是易弦没有察觉到这个丫鬟暗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