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今天,科学家对宗教的态度不是有所缓和吗?”
陈洛宇不无反感地咕哝道:“我们为什么要有所缓和?的确,宗教不会再将科学家绑在火刑柱上烧死,但如果你就此认为宗教放松了对科学的控制,那可就大错就错。试问为什么很多学校被禁止教授进化论?试问为什么宗教联盟是世界上影响最大的反对科学进步的游说团?
科学与宗教的斗争仍在如火如茶地进行,知秋,它只是由战场转到了议会大厅。”
知秋知道陈洛宇说的是实情。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嘟嘟声,知秋不禁抬头看了看。陈洛宇弯下身从轮椅底部的一排电子器件中掏出一个传呼机看了一眼刚来的信息。
“好极了,是杨富川的女儿发来的信息。莫莫现在已到达楼上直升机停机坪,我们与她在那里会面。我想还是不要让她来这里,以免让她看见她爸这个样子。”
第一百零九章 莫莫
知秋觉得也是,这种打击是任何一个孩子都承受不了的。
“我会请莫莫解释一下她与她父亲正在做的研究项目,这或许有助于弄清她父亲的死因。”
“你认为杨福生的死与他的研究有关?”
“极有可能,杨福生只告诉我说他做的是一项开创性的研究,就再也没向我透露过什么。他对他的研究非常保密,他有自己的实验室,并要求与其他人隔离开来。由于他工作出色,这些要求我都答应了。最近,他的研究项目耗电量很大,我本想找他谈谈这个问题,但最后还是没找他。”陈洛宇转动轮椅,转向书房门口。“在我们离开这套公寓前,有件事我还得告诉你。”
知秋不知道陈洛宇要说什么。
“杨福川身上有件东西被凶手拿走了。”
“什么东西?”
“跟我来。”
陈洛宇转动他的轮椅,回到雾气弥漫的起居室。知秋紧随其后,不知会出现什么情况。陈洛宇在杨福川尸体前停下来。他招呼知秋过来看看尸体。知秋极不情愿地走近尸体,死者结了冰的尿液散发出的气味让他直想呕吐。
“你看他的脸。”陈洛宇说道。
脸?知秋皱起眉头。我记得刚才你说死者的什么东西被偷走了。
知秋迟疑了一会儿,蹲下身。他想看看杨福川的脸部,但由于他的头被往后扭了个一百八十度,脸压在地毯上,根本看不见。
由于身体不便,陈洛宇费力地弯下身,小心地翻动杨福川冰冻的头。随着咔嚓一声。死者的头被翻了过来,那张脸因极度的痛苦已经变形。陈洛宇用手托住死者的头。
“天哪!”知秋吓得禁不住叫出声来。直往后跳。杨福川的脸上布满了血,一只淡褐色的眼睛死死地斜盯着知秋。另一个眼窝血肉模糊,深陷下去。“他们拿走了他的一只眼珠。”
走出c楼来到户外,知秋心中不由得为离开了杨福川的公寓而庆幸。刚才看到的被掏空的眼窝那一幕,如此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现在,在太阳光温暖的照射下,似乎开始烟消云散了。
“请这边走。”陈洛宇边说边转向一条陡峭的小路。他的电动轮椅似乎毫不费劲地加速了。“莫莫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知秋三步并作两步,紧紧跟上。
“那么现在,”陈洛宇问道。“你还是不相信坑爹派与这事有关?”
知秋也有些茫然。杨福川与宗教的联系确实令人头疼。况且,还有那只眼球……
“我仍然坚信,”知秋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强硬得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坑爹派并不是幕后真凶。那只偷走了的眼珠就是证据。”
“什么?”
“坑爹派,”知秋解释道,“是不会随便毁容的,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