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躲闪的劲头,明显还是有些功夫的。这样的小孩子如何了得?一定是个滑头。
他将室内打量一眼,依着习惯能猜出小家伙的妈妈该住哪一间。拉着他的手臂一直拖到穆西的房门前。
只是一伸脚,那扇门就被他给破开了。
可是穆西没回头,正急出一身的汗。听到开门声,跟见到救星似的:“包子,过来帮我把拉链拉上。我的手滑,用不上力。”
她的整面背都暴露在空气里,映在黑色的锻子里,雪白的一面背,跟珍珠一样。
☆、(115)是你吗
却终将穆绍然给惹恼了,扬声质问季江然:“你凭什么随便开穆小西的房门?那些证件是我拿回来的,跟穆小西没有关系,你冲我来……”
穆西蓦然抬眸,一眼看尽镜中人。看他骤然眯紧的桃花眸子,刹那间深不见底,正以一个不可思议的神态盯紧她,那样子跟看到了鬼一样。仿佛不认得她,又像太熟悉了,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一眼认不出她,只觉得似像非像,所以才要仔细的看清楚。于是,就那样目不转睛的。
连穆绍然跟他说话也听不到,只是紧紧拉着孩子的手腕,越发的用力,直到骨节泛白。
最后穆绍然一抬脚狠狠踢在他的小腿上,穆绍然平时练拳脚,踢碎几块瓦片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踢在人的小腿这种脆弱的地方一定很疼,连他的足尖都觉出疼了,可是季江然却跟一块木头似的,僵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穆绍然更气了,只以为他是看穆西的背看直眼了。
穆西在镜中跟他的视线隐隐重合,衔接的还有那些被时光绞碎的片段,他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变,光影纵横交错的刹那,眉眼依旧如花,连眼角微然眯起的痕迹,也和曾经一模一样。他还是那么喜欢穿白衬衣……
她心里的冷一丝一丝的漫上来,穆西闭了闭眼,竟然不敢回头。她感觉跟做梦一样,或许连续几天精神太紧张了,昨晚终于达到极至,所以有不能负荷之重,最后到底被梦魇吞噬,就像现在这样。
这是幻觉,一定只是幻觉,她要等它慢慢醒来……于是她不敢回头,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背后的拉链还大敞着,有不可思议的寒凉沿着脊椎骨一点点往上。
季江然终于放开穆绍然的手,两大步靠上去,一伸手,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手劲大得离谱,横在她的胸前,让穆西连喘息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微微的张开嘴巴。
季江然声音沙哑暗沉,响彻她的耳畔,梦呓一般:“你告诉我,是真的……”
穆西至始至终望着镜中,一句话也不说。
季江然也从那镜里窥视她,眼眸抬起来,灼灼的盯紧她,腥红似嗜血的兽。
喉结动了动,声音越发轻:“是你吗?”
他将手臂抬起来,送到她的唇边去。
穆西淡薄的呼吸喷薄在上面。
他终将是忍无可忍,再无法压制内心的躁动,仿佛是历经了乱世离合的人,原本微不足道的儿女情长这一刻也跟着致命起来。他张口咬在她光滑细腻的肩膀上,下口又重又狠,尖利的牙齿一下嵌进去,血液的腥咸在他的唇齿间蔓延开,顺着她光裸的脊背往下滑,一直没进深色的衣料中。那衣料不吸水,只凝成一颗一颗的血珠子。季江然却觉得,这血的味道他都是熟悉的,他竟然这样癫狂,十足的疯子。
像要将她的血液吸干殆尽,才会善罢甘休。那样她一辈子休想再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他不会再给她那样的机会,乍一见到便立刻将她了断一样。
穆绍然惊的不得了,过来撕扯季江然:“你放开穆小西,你放开她,坏蛋!大坏蛋,你放开我妈妈……”
季江然倏地将穆西转过来,紧紧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