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电视关掉,转头看着我:「所以我下星期就会回去当老师。」
说完后,她的嘴角扬起笑意。
「玫瑰!」我很兴奋地站起身,朝她走了两步。
我走的速度太快,以致于跨出第二步时撞到茶几,我痛得蹲下身子。
「怎么了?」她低下头,声音很温柔:「痛不痛?」
「我脚好痛,可是心里很高兴。」
「干嘛这么激动?」她伸出右手,轻拍一下我的头。然后说:「有没有受伤?」
「擦破了一点皮而已。」我撩起裤管,看了一眼。
「你坐好,我去拿红药水。」说完后,她站起身走回房间。
叶梅桂走出房间后,手里多了红药水和棉花棒。
她用棉花棒沾了一些红药水,然后蹲下身问我:「伤口在哪里?」
我正准备低头指出伤口的位置时,她又问我:「对了,你今天吃饭的情形怎么样?」
「爱尔兰,爱尔兰,爱你的」我也做一次开花动作:「兰。」
「你在干嘛?」
她抬头看着我,眼神很疑惑。
「这是今天跟我吃饭的那个女孩子的招牌动作。」
「你今天不是跟你大学同学吃饭?」
「是啊。可是他说要帮我介绍女孩子」
话一出口,我暗叫不妙。
果然她把棉花棒拿给我,说:「你自己擦吧。」
然后她站起身,坐回沙发,又打开电视。
我手里拿着棉花棒,僵了一会,才说:「我要去吃饭之前,并不知道他要帮我介绍女孩子啊。」
她并没有理我,拿着遥控器,换了一次频道。
「如果早知道他要介绍女孩子给我,我一定不会去的。」
她仍然不理我,电视频道转换的速度愈来愈快。
「管她是什么花,兰花又如何?我还是觉得玫瑰最漂亮。」
电视的频道停在Discovery ,但她还是不理我。
「下次他找我吃饭时,我会先问清楚。如果他又要介绍女孩子给我,我一定大亲灭义。」
「小皮。」她低头叫了一声,然后手指着我:「去问那个人,什么叫大亲灭义?」她讲' 那个人' 时,还加重音。
「喔。我跟妳比较亲,跟他则有朋友之义,当然要大亲灭义。」
「哼。」她哼了一声后,说:「小皮,去叫那个人快点擦药。」
「喔。」我低下头,突然不想擦药,只是在伤口周围画了一圈。
然后又画了一个箭头,写了几个字。
「小皮。」她又叫了一声:「去问那个人,为什么擦药要那么久?」
「喔,是这样的。妳看看。」
我把脚举起,上面写了红色的字:「伤口在这里 → ⊙」。
「喂!」她突然站起身:「你在干嘛?」
「妳刚刚问我一句:伤口在哪里?」我也站起身说:「我想我应该要回答妳的。」
「小皮!」她突然声音变大:「去告诉那个人,他可以再无聊一点!」
我马上坐下来,用棉花棒沾红药水,乖乖地涂抹伤口。
「小皮。去告诉那个人,电视机下面第一个抽屉,有OK绷。」
我走到电视机旁,打开抽屉,拿出OK绷,贴在伤口上。
「小皮。去告诉那个人,以后不要再这么不小心了。」
原本小皮在她叫「那个人」时,头在我和她之间,轮流摆动。
没想到小皮这次却向我走过来。我低下身,在牠耳边说了一句。
「小皮。那个人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