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温子楚听得头昏脑涨,忍不住骂她道:“你这口齿清晰的丫头,几时讲个事情这么不明不白的了?也罢,你就说你听到些什么吧。”
“那可麻烦了。依我看钱大人他们和曽大人的死或许没有关系。”
温子楚凑近了几分,“哦?怎么说?”
初然喝了一口茶水,便将在林子里听到的官钱二人的对话一五一十讲给他听,期间她扔树枝给穆信的事情自然是压根儿就没提起过。
“……如此说来,正宗案子恐怕还另有文章。”温子楚若有所思地点头,忽而问道:“会不会就是他们二人嘴里的那个‘他’?”
穆信先是颔首,随即却又摇头,“这件事想来没有那么简单。他们口中的幕后之人必然是朝中重臣,亦或是在朝堂上势力雄厚握有重权的。可是越是这样的人,做事就越缜密且细致,更会利用自己的权力铲除异己却又在外人眼里看来有理有据。如这般在王府宴会上堂而皇之设计毒害朝廷大员的……只能是那些官小力薄,或是无权无势的宵小之辈,与其有仇却不能报仇,只能采取此法。所以,杀曽大人的是另外一人,谋划贪污案的又是一人。”
石晏听得有些糊涂:“师父,那照你这么说,我们何须还要查钱大人他们的事情?只管把当日去赴宴的江湖人,府中下人盘查一遍不就得了。”
“不行。”不等穆信开口,乐时倒是摇头起来,“第一,这样做未免打草惊蛇,如此渺小的一个人,又不如官宦般处处有人注意着,想要逃跑简直是轻而易举;第二,能做到此事除了你说的那些还有可能涉及面更为广泛,可能是买卖果菜的菜农,或者是偷偷潜入府内的武林高手,要按你那样盘查猴年马月也寻不出个结果来。”
“正是如此。”穆信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能从曽大人的案子里查到多年前的洛阳贪污案,也算是有意外收获了。”
初然想了想,偏头问他:“你能去调钱大人和官大人的旧档来看一看么?或许仔细瞧瞧会有收获。”
“我确有此意。”
石晏笑盈盈的插话道:“本就打算明儿我同师父一起去呢。”
听他左一句师父右一句师父,却将本门师父早忘却一干二净,初然咬牙切齿,心道自己处处想着这小子,他反而向着外人,刚出口要说他几句,又看穆信几人在场不好得发作,只得忍气吞声。
桌边的温子楚和乐时闲聊了一会儿,蓦地忆起在潘楼里发生的事,好生琢磨了一回,觉得是有必要说出来给他几人参详参详,方对着穆信道:
“我今日遇上件奇怪的事情,有点想法,我说来你们都听听。
“晚间吃饭时候,我同这丫头往潘楼去,正巧对面雅间儿就是钱英和官一韦。小二上来两壶酒,一壶是竹叶青,一壶是梅花酒,小二将竹叶青给了钱大人,梅花酒给了官一韦,却惹来他一顿教训。说是自己不喜喝竹叶青,只喜欢花酒,但小二却说从前钱大人来店里时,曾对他说自己喝不得花酿的酒,喝了身上会有毛病……你们觉得不觉得,这其中或许另有古怪?”
“什么梅花酒……竹叶青?”石晏挠了挠头,听得一头雾水。
穆信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初然,瞧她仍旧玩着自己的衣带,出着神好像在想些什么,他方又垂下眼睑细细沉思。
脑海里刚刚有一点思绪尚未捕捉得到,却就听初然一拍脑门儿,叫道:“啊!我知道了!”
“嚯?你这丫头……知道什么?”温子楚眸子里调笑,分明是不信她,合拢折扇懒洋洋地抿了口茶水,“说说,我倒要听一听。”
初然自没理他,几步走到穆信床边坐下,略略一思量,道:“你们想想,那小二说从前钱大人是不喜欢喝梅花酒的,而联系上次王府的酒宴,宴席上正好有梅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