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把他说的话记下来,尽管现在依然感到恐惧。
忽然,肩上被略带分量的手势拍了一下,初徵心感觉到了心里的颤动,这轻若棉絮的触碰来得飞快,似乎那里依然有男人残留下来的一丝触感,如同是黑暗中她沉陷在梦境里的一个错觉,但又那么冰凉却温润,居然会叫人有些回味。
他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初徵心再次一愣,尽管他可能看不见,她还是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不多时,虞良如徐阵所言回到地窖,还带来一个麻袋,他从中拿出几个野营灯,放在地上,照亮了有限的空间。
“你把心里的这份阴暗藏了这么多年,我能懂。虞良,但不是所有像你这样可怜的人都要去杀人的。”
“我只是得到了一种‘引导’。”
“你需要的是住院治疗。”
虞良坐在地上,在麻袋里翻着什么东西:“把人像猪一样圈养起来,再喂点‘饲料’吃,就是你嘴里所谓的治疗吗?姐姐。”
“这是你的曲解。”初徵心紧紧地皱着眉,“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杀人方式,怎么不干脆做的绝一点,让别人都以为她们就是被那些自杀之人杀的?”
“‘自产自销’的案子没什么意思,万一真当凶手自杀我还不乐意。”
所以,虞良才会每次杀人都故意露出些破绽,让警方能跟着线索陪他玩下去。
“这也是给你‘引导’的人教你的吗?”
“没错,本来我是要把你留给‘他’的,但你如果在‘他’手上,一定会死的很痛苦,很羞辱,姐,你是真的关心我,我不能让你这样。”
虞良的表情好像无辜起来,但在初徵心看来,就连他眼睛里的光也像是淬了毒。
“我还记得这一切都是从黄乐镇开始的,那个暑假真是太快乐了。”
是了,为何一年半前的杀人案不是从澄昌市开始的,因为当时的虞良在放假,随着家中老人去了邻镇,或许,也正是这次短途旅行,让他结实了那个教他走上邪途的恶人。
“我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天性被解放了,你有过这种快/感吗?”
所以,当虞良在海崖边看到想要轻生的杨正圆,他兴奋不已,欢兴雀跃,啊,机会又来了!
这个工厂附近有海桐花,在海崖边也有许多海桐花,它们就像死亡的旗子在风中清幽地摇动。
虞良以杨正圆的名义接近赵婧钰,这俩人死后,他又在书店遇到郁郁寡欢的同学鲁一妍,并得知了她的母亲是个不要脸的荡/妇。
他告诉鲁一妍:“曾经我也和你一样想要自杀。”
那个天真的女孩问:“后来呢?”
“多认识一些朋友,会对你有帮助的。”
他发誓,这可没有骗她,自从认识了那个人,他的生活确实有了新的转变。
初徵心:“那个人……到底是谁?”
虞良斜眼看着她,突然,在开口前失声而笑,就像是料准了她的这个问题会问得毫无收获一样。
“我怎么会告诉你呢。”
那双原本应该清澈无垢的眼眸,早已如同久腻深海,变得浑浊、漆黑,深不见底。
虞良从地上站起来,将一只瓶子递到她面前,她闻到像是大蒜的气味,因为很刺鼻,大概猜测是一种农药:“这种死法也很难看。”
“至少,我给你留个全尸。”
如果不是心里有底,初徵心早就彻底绝望了,好在她手上的绳索早被徐阵解开,此刻,趁虞良不注意,她反应也是极快,忽然起身拔腿就踢,把没有防范的他完全踹倒在地!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已经伺机在外的警察们蜂拥而至,虞良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已经被几名警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