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么一说。看来她有必要去和秦束提一提,让他明白身为奴才的本分。太后娘娘让他服侍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既然太后娘娘选了他,他就要好好的服侍娘娘才行。缀衣一不小心就想多了,并且暗自下了糟糕的决定。
“缀衣?你在想什么呢?”
“回主子的话,奴婢在想这个套袖上该做些什么纹样呢。”缀衣笑着回道。
柳清棠伸手拿了一只袖套摸了摸,笑道:“今年缀衣也给哀家做了袖套啊,往年那些都崭新着,拿出来用就好了,也省的你还要再劳累这一遭。”
“主子疼惜我们,可我们不能就得意忘形了。每年冬天给主子做袖套是这么多年的惯例,也是我们做奴婢的一点心意。”
“已经到冬天了啊……”柳清棠忽然沉默下来。她逝于元宁十五年深秋,终究没能看见三十岁的第一场冬雪。
从那日一睁眼回到十年前,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只恍惚了一会儿柳清棠就回过神来。
“快年底了,这时节事情多,慈安宫的一干事宜可已经着手准备了?皇帝那边也不能松懈,炭火衣物吃食,处处都要小心。”柳清棠下意识的就开始操心,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不由得摇头一笑。
“这事往年做惯了的,桃叶正忙着这些呢,不会出纰漏,主子放心吧。”又将年底一些事宜报给柳清棠听,在她示意可以之后,缀衣又忽然想到什么说道:“桃叶忙着这些事忙的脚不沾地的,晚上回去还与我说要我把这袖套上绣花的活计留给她,不然就要和奴婢闹呢。”
柳清棠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打趣道:“知晓你与桃叶姐妹两都是一心为哀家着想,不用特意来哀家面前说道,年底也给你们多发一份红封。”
“那缀衣就在这里代桃叶谢过主子了。”缀衣站起来朝她福了福身,“奴婢这就下去给主子张罗吃食。”
“嗯。”柳清棠应了一声,听到窗户外呜呜的风声,又叫住缀衣道:“外面风可是很大?”
“可不是,今日寒风可刮得紧,今年大抵又是个寒冬。”
“那你先替哀家去秦束那里一趟。”柳清棠想想嘱咐了一通,缀衣笑着应了然后退了出去。
出了内殿,寒风扑面而来。缀衣穿上斗篷,让外殿的几个宫女小心注意着主子是不是有吩咐,自己带着两个小宫女去了偏殿。
偏殿里住着的奴才也分品阶,得脸一些的奴才就能住上好一些的房间,差的只能几个人住一间。自从秦束得主子青眼之后,他就从两三个人住一间的房间搬到了如今这个单独的一间。
缀衣进了门,见秦束正在桌上用手指比划着什么。旁边就放着描红的本子,他却不在上面写,反而是看着描红本子在桌上沾了水写,十分珍惜那本描红本的样子。
缀衣回想了一下前些日子主子特地写了厚厚一打字帖的事,就明白了那本描红本大概是主子的手笔。主子对这秦束真是上心,都把她们这从小服侍到大的奴婢比下去了。缀衣感叹着,越发对主子口中秦束不肯伺候她这件事感到不满。
秦束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有人进来,阖上那本描红抬头看去。见是缀衣,他霍的站起来。察觉自己有些急躁,他缓了缓问道:“缀衣姑姑,可是主子有事唤奴才?”
他其实是期待着的,昨日太后娘娘亲口说出的那些话,让他一直处于空茫的状态中。后来他回来之后,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许久,心中半是激动半是不敢置信,一宿都没有睡着。
他期待着今日能再见到太后娘娘,只要能见到她他就能安心了。不管是逗弄得他尴尬不已,还是要他做一些强迫人的事都无所谓,他非常渴望见到太后娘娘。
可是他虽然是秉笔太监,如果太后娘娘没有召唤,他是不能自己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