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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与不战扪心自问就行了,何必我去多言。”杨锐一口气喝光杯中的葡萄美酒,赞道:“好酒!这酒绝不法国的差!”他又拎起酒瓶,一转看到‘张裕’二字,当下抚掌笑道。“这不就是张弼士的公司么?他原来在烟台种葡萄,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西域日照时间长。瓜果葡萄也就比关内的甜,当年还在修铁路的时候张家就来人了。”杨增新闲谈道。“朝廷经略西域之心甚坚,关内的商家也就蜂拥而至了,若运河在一通……,对,还有那什么海水淡化,西北什么都不缺,只缺水,那将更加繁华。”说到缺水,杨增新又想到产量越来越高的棉花。他笑道:“大人真是不怕蒙人做大啊?”
后世杨增新虽然保住了新疆,但疆祸也因他而起——在其治下,一反满清时期以蒙治回之格局,改为以回制蒙,不过这也有客观背景的,那便是外**立,蒙军进攻新疆,此时要再以蒙治回,估计整个新疆都会成为外蒙的属地。杨增新更改民族策略是迫不得已。后世疆省外在格局未变,因循守旧再加上政权数易,最终酿成疆祸。
不过当下的格局则全然不同,中华依旧沿袭满清以蒙治回之策。甚至还有些加强,也正如此,青霉素的使用在西域南北是天壤之别的。同时农作物也不尽相同,南疆多棉花而北疆则保水土。这便使南疆回区(虽然政府一直利诱原住民迁往北庭或两汗国,但依旧有人宁死不迁)每年都为抢水而械斗。如此行事之结果便是北疆生育率翻倍而南疆生育率大跌。正因如此,杨增新又开始担心蒙祸了。
“让他们做大又如何?”杨锐笑道。“北面是俄国,西面南面是回人,你说他们离了我们的支持会怎样?他真敢独立无非就是个亚美尼亚而已。亚美尼亚又怎样?他们失去沙皇的庇护后,奥斯曼人一场战争就杀了他们一百多万,以这个数字算,你说要是蒙古失去了我们庇护,五十年之内是不是要灭族?”
杨增新看的是整个西北总督区,而杨锐看的是整个亚洲。也不是说杨增新看不到亚洲,而是他看不清未来的局势。
“那要是他们投俄国人呢?”杨增新再问。“辛亥前他们可是有这般想法的。”
“怎么,那些王公还有人想着独立好梦?”杨锐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很是惊讶。
“没有!”杨增新坚决的摇头,“当年他们想投靠俄国,是因为清廷施行新政,撤旗设县,改牧地为耕地,这才想靠俄国帮衬独立的。本朝不但不撤旗设县、变牧为耕,反而把早前撤的旗、开的地都恢旧观,已尽收王公牧人之心了。增新就是见蒙人人口剧增,生怕以后……”
杨增新所虑极远,杨锐却笑道:“如果哪天俄国垮台了,那你说蒙古人投靠谁?”
“垮台?”这次轮到杨增新错愕的,“怎么个垮台法?”
“就是国家维持不下去了,国家破产后变得支离破碎,乌克兰独立、白俄罗斯独立、西伯利亚独立、高加索独立,反正就是大卸八块那种。”杨锐笑道,高兴的又干了一杯。
“这……”杨增新也知道新俄国内策极恶,那些偷偷逃过来的俄人宁死也不愿回国,却不想杨锐如此笃定这个国家以后会四分五裂。“大人,这可能吗?”
“本来就可能,”杨锐笑道,“适时我们在帮他一把,在他不行的时候再帮他维系个三五十年,彻底耗光他的元气,让他的人口急剧减少,那就一定成了。不如现在就立个时间表吧,五十年后苏俄要破产倒台时,我们想办法帮他一把,让他再维持三、五十年的统治,一百年后俄国估计就烂的只剩下欧洲部分了。”
“可沙皇一脉还在啊?”杨增新细想后对杨锐的判断大致认同,不过担心沙皇后裔复辟。
“到时欧洲如果全没有皇帝,大家都讲民主,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