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知道自己很弱,但他還是很想要自己的空間。
許敬半開玩笑道:「公子,您不會隨隨便便捅別人吧?如果我對您撒了很嚴重的謊,您會捅我嗎?」
一開始聽說雲洋受傷,許敬壓根沒有往雲澤身上去想。在許敬的眼裡,雲澤一直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後來琢磨著雲洋的行為反常,這才懷疑是雲澤做的。
雲澤笑眯眯的道:「許先生會騙我嗎?」
許敬:「……小公子,這個我可不知道。」
雲澤看著馬車走的方向不太對,他看著沿途的風景:「許先生,我們去哪裡?」
「去萬景園。」許敬道,「殿下說這些日子天氣熱了,和公子去園中避暑。對了,陳家的那位大人還想再見您,您要不要見他?」
「改日吧。」雲澤思索了片刻,「我先回去見郡王。」
※※※
抵達時已經是傍晚了,許敬扶著雲澤下來。
鐘行卻不在住處,許敬問了幾句,秋歆道:「殿下請了幾名術士,眼下正在隔壁園中談事情。」
遠遠看到一陣紫氣沖天,其中伴隨著幾聲清越的鳥聲,雲澤好奇的道:「那邊有什麼事情?許先生,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許敬點了點頭:「好。」
走近才看到一名身著黑白衣袍的清瘦男子正在給鐘行表演什麼法術,紫氣就是從他袖子裡出來,煙霧騰飛上升,居然在半空中凝成了一個「皇」字。
雲澤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操作的,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法術——想來不是,如果會真的法術為什麼不變出金銀出來,何必來明都討功名利祿。
雲澤心念一動,想起了之前給鐘行提過的建議。
沒想到鐘行居然記在了心裡。
夜裡鐘行收到了捷報。
瑋州比明都更熱,士兵們和叛軍僵持了很長時間,從春到夏,雙方都吃了很多苦頭。
叛軍首領是個很有見識的人,他知道契朝官員腐敗,一定會剋扣軍餉物資,幾十年來就沒有不貪軍餉的官員,層層剋扣下來,最後將士們吃不好穿不好士氣大減,只要他們和朝廷慢慢磨,就一定能夠打敗朝廷繼續北上。
卻沒有想到趙毅這邊的糧草、衣物、藥物等從來沒有短缺過,即便中間出了災民入京一事,兵部和戶部也沒有短了他們的物資。
青黃不接的時候,叛軍最先沉不住氣了,瑋州天氣比明都更加炎熱,不少叛軍都中了暑。朝廷下發文書說只要他們老老實實的投降,朝廷不僅不追究,還能減免他們的賦稅。
一些叛軍趁著夜黑逃走了,剩下的人心惶惶,終於讓趙毅逮到了合適的時機燒了他們的營帳。
鐘行為軍務煩心了很久,看到來信後難得一笑:「看來讓趙毅戰敗是不可能的事情。」
許敬心裡也很高興:「用不了多長時間,趙將軍就能收拾全部的叛軍,這幾個月殿下為瑋州之事操心忙碌,終於可以歇息一下了。」
鐘行早早回了房間。
雲澤面前放著七八樣點心,他正挨個去嘗哪種更好吃一些。
看到鐘行之後,雲澤招招手讓他坐下:「郡王嘗一口這個,雲片糕。」
他拿了一片送到鐘行的面前。
鐘行咬了一口。
雲澤試圖把自己的手縮回來:「你咬到我的手了。」
鐘行用力一拉,將雲澤拉到了自己懷裡:「晚上不要吃這麼多甜膩點心,吃多了牙疼,廚房給你燉了不加糖的燕窩粥。」
雲澤在鐘行肩膀上戳了戳:「郡王這麼開心,是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鐘行看著雲澤的眼睛:「我沒有笑,你怎麼知道我開不開心?」
……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