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邵珩再给她灌下去,她再吐出来。
如此反复两次,吐出来的漱口水不再有血迹,他也不再给她灌。
向玲在一旁早已经看得完全惊愕在了原地,在她的认知里苏以濛咬了祁邵珩,她算是得罪了他,不管是不是病情的问题,依着他对这个男人的印象,不迁怒以濛就是好的,向玲是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在祁家冷然到极致的祁邵珩会做这些事。
如此悉心地照顾一个人?
忘了说伤口的问题,也忘记了自己刚才带来的医用托盘。
她站在一旁看着,默默地出神。
半晌后,祁邵珩的一句,“我带她回去。”将向玲完全惊醒。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滴血,向玲蹙眉,“她现在的情绪不稳定,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过分之举。”
“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出意外。”
向玲摇头,她现在可是不担心以濛会受伤。
单手撑在盥洗池上,向玲对祁邵珩解释,“自闭症不是压抑和抑郁症,患者不会出现自己伤害自己,自虐的现象,可当他们情绪躁动不平静的时候,受伤害最大的人是她身边的人。她随时可能做出无意间危害身边人的行为。”
“如此,更可以安心。”祁邵珩浅浅的留了一句,“她不会伤我。”就抱着以濛出去了。
现在情绪平静下来的以濛在祁邵珩的怀里,安静又‘听话’。
向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莫名觉得祁邵珩对以濛有点太好了。
镜片上,汉寒光显示出冷然。
——祁邵珩,你有什么企图?
以濛应该不涉及祁家任何的利益问题了,现在的祁邵珩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向玲摇摇头,想到祁文斌的过逝,内心黯然,将手里的医用托盘端起来的瞬间看到丢在一旁的已经被打湿的毛巾,刚才祁邵珩用冷水毛巾帮以濛擦拭嘴角的一幕又重新钻进了向玲的脑海里。
这熟稔的动作,倒是不像是第一次如此照顾人。
以濛的病情,现在祁家人很大一部分都是知晓的,对待病人好一些本也没有什么问题,可问题出在这人是祁邵珩。
祁邵珩,有些反常。
叹了一口气,被以濛的事情扰乱了情绪,她都差点忘了手术室中的之诺。
凌晨六点,出了值班室,向玲看到每日准时出现在这里安琳叹了口气。
“安小姐向来没有自知之明。”向玲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语里有讽刺也有喟叹。
“不论是否真的结过婚,但是在曾经的大家的认知里我们就是夫妻,难道不是吗?”
向玲眯了眯眼,“你想过你的父母和宁家对你们的婚姻还承认吗?”
“祁向玲,真没想到你有兴趣了解我。”
向玲摇头,“安小姐,你要明白,只要宁之诺如此回来,你不会再有机会,依着之诺的性格,不论死还是活,除了以濛,他从来不曾正眼看过任何一个女人。他可以为了对方将生死都看淡,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你不必如此说教与我,人人都有自己的执念,他对另一个人好和我对他的好没有丝毫的联系。”
祁向玲冷笑,“但愿在之诺真的清醒后,你还有好气度说出这样的话。”
安琳瞬间脸色苍白。
祁向玲即便没有挑明,她明白她说的意思。
宁之诺和苏以濛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也不需要过激的举止,只是看着她们两个人相处的那种默契感,都会让人从心底里生出太多的嫉妒和不甘。
安琳还记得,多年前在A大。
校内,苏以濛是有名的冷美人。
无非是因为这姑娘太不爱笑了,所以校内的学生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