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病人有确实有苏醒的迹象。”向玲将意大利医生Arthur说的话翻译给向珊听,“即便他的肾脏状态已经很严重,但是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
“那他的病情……?”向珊问。
向玲摇头,“还是很不乐观,实话说,有求生意识,并不代表他的病情有解决的方法。”
“祁小姐。”听身边的中年女人这么叫人,向珊和向玲一起回头看向她。
“我可以为之诺做肾脏配型手术。”
“葛夫人,你真的决定……”
向珊听向玲和这个女人的交谈,越听越糊涂,“向玲,这位夫人是?”
“之诺的母亲。”
“母亲?”向珊疑惑,在她的印象中宁家的宁夫人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明显要比现在眼前的夫人要年长很多。
“她和宁夫人不一样。”向玲拉向珊到病房外告诉向珊,“你刚才看到的那位夫人姓葛,她是之诺的生母。”
“什么?亲生母亲?”
“别惊讶,之诺非宁家宁夫人所出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至于这位葛夫人到底是不是如她所说是之诺的生母,还需要做鉴定。”
“是不是还不一定?”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看这位葛夫人的来头,应该不会是平白无故乱认儿子的人,再者说来,因为我们和之诺一起长大所以知道他并非宁夫人的儿子,可在外界却并没有知道,葛夫人她也没必要堂而皇之骗我们认回之诺和宁家对立。”
向珊蹙眉,不再说话。她知道之诺是宁家私生子,却从未想到过他的亲生母亲会在这时候出现。
“葛夫人本名什么?”这个问题有些莫名,但是向珊想到刚才自己看到葛夫人在血液鉴定书上的签名,还是情不自禁地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向玲也没有记清楚,想了想,她说,“似乎是,葛婉怡。”
不知道为什么在向玲说出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向珊觉得莫名地熟悉。
*
法国,弗雷瑞斯。
……
夜晚的街道,漫步街头的行人很多,灯光朦胧浪漫的都市,黄昏才是最能滋生情感的好时刻。
祁邵珩牵着以濛的手,夕阳西下,火烧云淡淡的晕红下他们回家的一路上,华灯初上,一盏盏地讲了起来,在渐渐暗下来的天际间连接成一片,汇成星辰。
“祁邵珩,你说我什么时候回国?”她站在他身侧看两个人的影子分分合合,而后又叠在一起合成重影。
“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自从下午和伊卡心理医生照常进行过三个小时的心理治疗后,他觉得她像是突然变了一样。
“没什么,只是觉得想法突然开阔了很多。”一边走,一边踩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以濛说,“有些东西,终究是要清楚的。”
“阿濛……”看她踉跄了一下,他伸手去扶她,却见她轻巧地推开他,向前快走了几步,转过身面对着他倒着走路,晚风吹得她长发飞扬,散乱凌乱到看不清她的脸。
“祁邵珩,这么长时间的治愈里,我总想着不要影响你,不要连累你,但是还是变成了这样。”
听她这么说,祁邵珩蹙眉,刚要开口,就见她的背后,距离他们不远处一辆货车正急速行驶而来。
惊愕间,他想喊她让开,喉咙却发不出声响,只身向前想要将她推开,但在他只刚刚触摸到她飞扬起的长发,她就被一辆货车直接撞到,摔出去……
一步,仅仅只差了一步……
像是有什么正要从他生命里流逝一样,他已经崩溃。
而后是,刹车声,血,全都是血,艳红的血让他陷入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