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和祁邵珩能在这儿‘偶遇’,她觉得明天莲市下雪也有可能。
莲市夏日大雨,路段容易积水,祁邵珩感受着似乎又越来越大的雨,低头看到他妻子雪白的舞蹈鞋已经湿了大半。
随之建议道,“抱还是背?”
又是二选一的问题,很明显这是没得商量的。
“你本来就有些显眼,现在不论是抱一个人,还是背一个人就会更显眼,你不担心,我可不想上明天的莲市‘头条’。”
“不用担心,莲市没有a市那么不可控。”
以濛一怔,想到两个月前在a市如同‘噩耗’的一切每日见报媒体新闻,说自己不在意是真的,但是涉及牵扯了太多人,终究让人觉得心有余悸。
见他妻子沉默,祁邵珩着以濛走,以濛帮他打着伞靠他很近,落在她发上凝成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脸上。
舞蹈鞋鞋底大都太薄,在积水里走太久,湿了鞋子无所谓,但是他怕她着凉,身体不比从前,一点都不能大意。好不容易到现在的状态,他是真的怕,她在想曾经在法国时候一样没日没夜地忍受病痛的折磨。
“祁邵珩,你这样应该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伸手将他头顶的棒球帽的帽檐向下压了压,遮住他的脸。
欣慰于他妻子的体贴,祁邵珩问,“现在难道不该说一说你外出今天的应聘情况怎么样了?”
“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面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回头,她环着祁邵珩的脖颈又问,“如果这次我的应聘可以成功,那么你真的会同意吗?”
“这么有自信。”
“喂,你不会又做了什么吧。”
“我什么时候这么值得你怀疑了?”祁邵珩浅笑。
“你经常如此。”完全是以濛依照经验的判断。
“祁邵珩,今天几号了?”
“七号怎么了?”
“过几天应该就到了。”她迷惘的说。
“嗯。”抱着她,让她靠在他身上,在这个冰凉的雨天感受到温暖。
“祁邵珩,过几天我想回a市去看看他。”
“好,我陪你去。”
逝者死后的七七四十九天,‘七七’日,要到墓地去祭拜。日记本每天都在记日记,像是和之诺写信一样,那样的错觉让她觉得就像是他一直都还在一样。
之诺的‘头七’是她一个人去看他的,‘四七’的时候在加拿大的她托了向珊去守着他,陪他说说话,现在竟然又到了‘七七’。
他离开她已经一个月有余了,时间快的让她连伤心都来不及。
“不要乱想,过几日我们回去看看。”
“嗯。”
宁之诺毕竟刚逝世不久,对以濛的影响只怕在最近至少的一年里都没有办法缓过来。
“祁邵珩,你说我的应聘简历写的有什么不对的,为什么每次他们看我写得简历都觉得很诧异。”这话题转得有些生硬,但是见他妻子不再提心伤的事,祁邵珩也不和她说。
“你写了什么?”
“算了,回去给你看看吧。”
“实话说,你的专业有些偏。表演系的学生做成演员的没几个。”
“我没想真的做什么演员,只要相关的任职就可以了,不然总觉得没有办法学以致用。”
“这么想要外出任职?”祁邵珩在一家西餐厅前停下脚步。
“不然,总在家里还不是要麻烦你,你也要工作的不是吗?”
祁邵珩为难,“阿濛,没有照顾好你,你父亲会责备我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祁先生。”
一把大伞的遮掩下,她环着他的脖颈轻柔地吻在他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