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茉莉花开得很好,舒展开的花瓣,白白(嫩)嫩的清香,宜人。
以濛因为自小喝食过太多中草药,自己身上发汗带香,因此对所有的香味都有排斥感。可,茉莉花不知是不是带了茶叶香的原因,她竟不觉得厌烦。
*头柜上,一株香白茉莉绽放在白瓷颈瓶内,旁边摆着复古的木质相框,照片里是10岁的她,19岁的祁邵珩。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牵强的联系却把他们真的联系在了一起,而且,至少一年内不会分开。
是情意还是协议?
没有人清楚。
祁邵珩进来的时候,手里端了种草汤药在以濛的意料之中。
将盛着中草药的瓷碗放在一边,他说,“再等等,喝药。”
以濛不明白他这个再等等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祁邵珩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又多了一个瓷碗。
山楂红枣薏米羹。
他说,“开胃的。”
见她没什么兴致,又说,“不能空腹喝中药,一定要吃。”
祁邵珩这句话没有带什么凛冽寒人的气势,可他用了强制性词语。
不能,一定要。
这便是容不得商量了。
毕竟和他一起带了这么久,以濛还是听得出他说话的多层含义的。
平日里,不强制她,对她不作要求的时候,他多会用问句,句式一般是:
——好不好?
——可行吗?
——阿濛,这样,好不?
这是有的商量的时候,一旦他用了决绝的词汇,像是今天的不能,一定要,还有类似的必须,不得不,就说明她现在再抵抗也是没有效果的。
因为不论你是吃软不吃硬,吃硬不吃软,甚至是软硬不吃,祁邵珩总会强制你。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濛相信他绝对干得出来。
商人本性:狡猾,诡计多。
他要强势,她多半是没办法的。
就像现在,没胃口又如何?
还不是被他一勺一勺地往下灌着,所以当祁邵珩说了强制性词汇,便只能受着了,别无他法。
白瓷碗,白瓷勺,山楂嫣红,红枣深红,陪着薏米和白米,软软糯糯的入口立即化了。
山楂的酸中和了红枣的甜,味道适中刚刚好,且不会让吃得人觉得越吃越腻,反而因为山楂的酸感觉更加爽口。
多半碗下去,他再喂,以濛后退避了避,而后又蹙了蹙眉,张嘴继续吃了一勺,而后神情又恢复了。
仅仅这样一个小动作还是被祁邵珩觉察了,白瓷勺放在碗里没有拾起,他问,“不想再吃了?”
她想了想,点头又摇头。
别人不懂这点头又摇头的意思,祁邵珩懂。
点头是因为饱了不想再吃;
又摇头是因为怕浪费想继续吃,可已经吃不下了。
如此纠结疑惑的心思到底是心思纯净的小女孩儿才该有的,可爱到了极致。
“阿濛,吃不下了?”
换了个问法,这次她的回答很干脆,直接点了点头。
虽然这次吃得还是不多,可比起前两天吃什么吐什么,一点都吃不下去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祁邵珩应她,“吃不下就不吃了。”用手碰了碰一旁还发烫的中药碗,告诉她,“药还有些烫,一会儿冷一些了再喝。”
她没说话。
知道她不愿意吃药的真正心思,祁邵珩说,“好好吃药,好好睡一觉,才能身体好,乖一点,中药冷了就吃,嗯。”
坐在*前,他和她一边说,一边等着中药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