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看著他,忽而輕輕地笑了一聲。
小道士不解地看向她。
之之是漫不經心地說:「 別緊張,現在還很安全。」
小道士緊緊地抿著唇瓣,牽起了她的手,那顆心怦怦跳個不停。他不知道,還能這樣陪著她多久,可是……這個時候,他不願意傷害他。
天碧山上,已經沒有家人了。這個世界上,他是孤家寡人,他貪戀她的溫暖,做錯了事。
現在的他,還沒有那種足以保護她的力量。
他的手很涼,也很粗糲,握得很緊很緊。
兩張年輕的容顏相對,夕光漫染,道家神仙尊像前,渺小而可憐。
薛素鳴一行人抵達盛京後,很快在魏王和容瑾的牽線下,將整個盛京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遍,可惜的是,薛素鳴的畫像再出神,每個看到之之和明無為畫像的人們都紛紛搖了搖頭。
找了數日,連個消息都沒有,薛素鳴的臉色很難看,就連稟告的下人都寒寒慄栗的,三句話說錯了兩個字。
「廢物。」他話語像淬了冰般的無情,眸光掃射過眾人,沒有一個人敢冒尖。
這幾日,他舟車勞頓,每當夜晚入睡時,便是噩夢,總是夢見女孩站在迷霧裡哭泣,他怎麼呼喚,她都害怕得退後,當夢醒後,搜尋的人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帶來。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心慌意錯,何謂不安至極。
寢食難安,心神不定,眼角疲倦得紋路都深邃綿長,絲絲紅線更無意間顯示出他的躁動。
「你們所有的地方都去找了?」
跟隨著此行出谷的暗衛有人道:「稟告谷主,排查過所有的地方,除了前日之之小姐和明無為曾經短暫出現過在城門,所有途經的地方都沒有過蹤影。」
「不,有一個地方你們沒有去過。」方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她很不快地皺眉,一副緊繃的神情,走了進來。
薛素鳴問:「什麼地方?」
方音說:「長明道觀。」
薛素鳴聽完她的話,沉默了很久,屋裡的人們同樣是屏息良久,心裡都想方音真是有夠大膽的,辰星道人可是和谷主是摯友,再說他的徒弟和之之小姐私奔,便是再大膽也不敢藏在長命道觀裡面嘛。
除非……辰星道人包庇自己的徒弟。這種可能性是可笑的。
「那便去長命道觀。」薛素鳴冷眼掃向屋裡的人,他們那敢有質疑,當然是滿口答應。
一大早時,容瑾就接到信,若無其事地讓人給薛素鳴傳了口信稱雜事纏身,無法前來,欲趕在他們發覺之前,先處理了之之和明無為這兩個麻煩。
他封鎖了整個長明道觀,瓮中捉鱉。
容瑾身邊的親信引他走到地方,被猛然推開的門,灌入燥熱的風,之之被明無為護在身後,他像是一頭凶獸一樣,在這個時候露出了爪牙和殘暴的性情。
容瑾手執拂塵,長身玉立,看向他們的神情,帶著上位者的悲憫和溫善,只不過這種偽善,對於之之來說就是相當的刺眼了。
「容先生,你怎麼……?」之之驚訝,之之天真而燦漫的語氣,感慨而羞愧地說:「你怎麼在這?」很快,少女有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帶著某種天真的口吻,彆扭地說:「別告訴我哥哥,我……」
「什麼?」容瑾溫和地傾聽。
「我只是……待在谷里煩了,就出來玩一陣子,容先生你別送我回去啊。」
「之之!」明無為大聲地喊她,他的聲線顫慄,像是幼獸碰見了獵人般的惶恐。聲音很大,這麼一喊,之之下意識地就看向了他。看到他滿頭大汗、蒼白極了的臉蛋,他的手不知何時緊緊地攥著了她的手腕,他是那樣的害怕,以至於讓她不解的程度。
「明無為……」她轉身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