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除了少部分的人,是極少人知道這件事的。所以,有些學子在聽到之之的話後,眼睛裡居然也有些後退了。本來他們就是起鬨似,也瞧不上裴玉這種身份的狗腿子也能和他們居於一室學習,可是現在知道了他是謝公的弟子,又想起他的才華橫溢,畢竟這是一件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眼底出現了猶豫。
趙真感覺到了,他好不容易設出來的居,怎麼能讓一個女子給破了,「你胡說什麼。證據就在眼前,我看你是根本在胡攪蠻纏,連裴玉自己都說不出這事和他沒關,你管得也太寬了!」
之之哦了一聲,杏眼看向站在中心的年輕男子。
所有的目光也都齊聚在他的身上,仿佛希望他能夠說出一個理由。
裴玉從未像這一刻看不透眼前的少女,她仿佛就真的像書里出沒的狐仙一樣,總是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每一次出現都會給他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譬如此刻,他眼睛裡只有一個她,可是她的目光很快就從他身上划過。
他的胸膛里那顆心跳躍得讓他都聽得到那雜亂的聲音。
他低垂眼睛,收斂了那些不該出現的情緒,然後立即抬頭,視線冷冰冰地看著趙真,薄唇微吐,一字一句無疑是剜心般刺入他的心裡。
「趙真,我不曾做過這些事,是誰做的,你心裡應該清楚。」
當各種探尋的目光望來時,趙真咬著牙齒,陰沉著一張臉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些都是在你房間裡搜到的,李講師可以證明。」
李講師站了出來,向溫院長道:「沒錯,院長,這些都是在他的房間裡搜出來的,那天晚上我入睡的時候就聽到一個鬼祟的腳步,沒想到居然是他進了我的房間偷了題目。」
溫院長為難地道:「李講師,你怎麼能確定是裴玉偷的?」
「這……」這倒是把李講師問倒了。
之之道:「看來李講師,那晚是失眠了吧。」
圍觀的學子們一臉忍笑的模樣,誰不知道李講師平日最是一個入睡得快的,就連在學子的考堂上都能呼呼大睡。他要是失眠,那書院裡的野貓都不會發/情了。
趙真很不爽之之,可是看得出來溫院長和溫夫人對她的不同,到底也不敢說些難聽的話,只好冷著臉道:「溫院長,您這是打算視而不見了?」
「視而不見?」裴玉忽而接著他的話說,不再沉默,年輕的白色學子服襯托得他俊朗乾淨,他那雙柳葉眼認真看著一個人的時候,會顯得格外的真誠。「趙真,我問你,為什麼我要偷策題,賣給學子們?」
趙真道:「你這樣的貧賤之人,怎麼做不出,缺錢花,忍不住了唄。」
裴玉道:「老師臨走之前,留給我五十兩紋銀,我當時很感激,甚至決定發奮讀書,以報老師。在學院裡,我勤學加工,吃穿不缺,又有老師這五十兩紋銀,這兩百兩銀子值得我付出一身的清白、往後的仕途?這兩百兩就能買一個人的良心嗎?」
他步步緊逼,逼得趙真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老師收你為弟子,可是,趙真,謝公是怎樣的人,舉天下聞之。」他淡淡地看了趙真一眼,不言而喻。
趙真的一張臉通紅,而那些不知道何時冒出來的竊竊私語更是讓他牙齒作響。
「好了——」溫院長的手杖重重地在地上敲了一敲,很是生氣。
溫院長道:「就到這裡吧,再出這種事,別怪我黑臉了。」
這句話更是意有別指。
趙真忍住了,「是。」
溫院長又看著這般整日裡只知道胡鬧的子弟:「還不快滾。」
學子們噤聲,跑得一個比一個快。而那趙真也是不甘地離開。
溫院長又看向斯文溫和的弟子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