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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2 / 5)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雨天,我和慕黎汐的父母还有乔叔叔带着慕黎汐的骨灰来到海边。

灰色的天空飘着小雨,我们站在黑色的礁石上,身前放着一束白玫瑰。

蒋阿姨慢慢地将慕黎汐的骨灰撒入风中。我站在蒋阿姨的右边,盘着头发,穿了一袭黑色的蕾丝长袖连衣裙,眼神冷漠地看着空中被风带走的慕黎汐。

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慕叔叔和蒋阿姨他们坐飞机回了旧金山。乔晔之前新年的时候来过一次。

慕黎汐死后,按照他的遗愿,芜山的别墅留给了我。

那天是满月,明净的月光通过落地窗照进屋子里,我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月光下开满山坡的矢车菊,还记得那天慕黎汐躺在我怀里的样子。

床头柜上的钟表秒针在滴滴答答地转动着,除了自己的心跳声,这房里就只剩这个枯燥机械的声音了。

我们在爱情里伤心流泪,但是时间却只是残忍的看着我们在他的手心里旋转,就像一个居高临下的霸主。

我想起一个月前,和慕黎汐一起做完 “一起做的事”列表中的最后一件事——一起读一本书的那个下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慕黎汐说:“或许,当我们慢慢老了,我们就变了,会开始为生活中的一点小事而争吵,开始渐渐厌倦对方;又或许,就这样吵吵闹闹走过了一生,最终还是有一个人会先离去。所以,我很庆幸,留在你回忆里的我能是最美好的那段时光。”

“你真自私。”靠在慕黎汐的怀里,我说。

“是啊,我真自私。所以我离开以后,你就把这么自私的我忘了吧,然后好好地活着。”

“我会的。”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那瓶氯氮卓和它旁边的一个小盒子。

因为我的病有抑郁倾向,所以每次医生开的药都是严格控制量的。但是从两个月前起,我就开始每个星期偷偷攒下一颗药。

我将瓶子里和盒子里的药全倒在手里,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服了下去。然后掀开被子,安静地躺在床上盖好。

Milan Kundera在《无知》一书中说:“孤独一词具有更为抽象更为崇高的意义:独自穿越生命而不用任何人关心;说话不用人倾听;经受痛苦而不用人怜悯。”

我想,我还是做不到。

意识有点昏昏沉沉起来了,看来是困了。是啊,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再也不会伤心,再也不会痛了。

我又想起了那天,慕黎汐发现我的病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月光,也是这样安静的没有开灯的房间,他说:“你知道吗?我从来不信教。但是因为你,我开始相信了。因为,我想相信真的有天堂,这样我才能再次跟你相遇。自杀的人死后是不能上天堂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可是,我坚持不下去了,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好累。

而且,我已经做过一次傻事了,上帝那里应该已经有记录了吧,可能我早就不能去天堂了呢。对不起,不能去找你,对不起,所以不要等我。

这些年衣食无忧的日子在别人眼里可能会说我不知足,但我却觉得每天都像活在地狱里一样煎熬。所以就把我送到地狱里去好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差别。我不能去你在的天堂见你也不要怪我,就当做是你离开我的补偿好了。

好困啊,这种平静的感觉真好。

看来我要睡一个好觉了,终于要睡一个好觉了。我嘴角带着微笑,流下最后一滴泪,渐渐合上疲乏的双眼,正这么想着,却突然从哪里传来了电话铃声。

这是什么声音,电话声吗?不是我手机的铃声,是从哪里传来的铃声呢。

嘀地一声,那铃声断了,变成了小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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