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透想醒过来,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清醒,就这么一直挣扎。
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接近自己,给他的感觉和梦里被湖水挤压的窒息感一模一样。
直到后来听见门响了之后那种感觉才消失,醒来之后就发现路希法尔在这里。
所以是路希法尔来了他才走,如果路希法尔不来他会对自己干什么?
鸦透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一句话——“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现在很黑,还是半夜,杀人正好。
鸦透被吓得整个人都在抖,本来就有些冷的身子更冷了,“我能看一下他的好感度吗?”
恋爱系统迟疑道:【我并未检测到他的好感度。】
连他的系统都没有办法检测出好感度,所以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不是鬼难道是个外星人?
少年脸色发白,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恐慌。
【不过他对您似乎并没有恶意。】
即使恋爱系统后面解释了,也没有消除鸦透内心的紧张,白着一张脸缩在床上,感觉被子哪儿哪儿都冷。
床上本来躺得好好的幼崽突然蔫了,埋在枕头里。
路希法尔坐过来了点,怕幼崽把自己闷死,将他从枕头里挖了出来,才发现本来一张漂亮红润的小脸此刻没有任何血色。
软软的腮肉贴在手心处,那边脸颊上那讨人厌的牙印也已经消失不见,可路希法尔根本注意不到,他此时只看到了少年湿漉漉的一双眼。
因为刚刚埋在枕头里的原因连睫毛都打湿了,几缕几缕黏在一起。蓝色眼睛就跟水洗一般,泛着名叫委屈和害怕的涟漪。
幼崽哭了,幼崽很难过。
他看起来还很害怕。
路希法尔呼吸一窒,心里的暴虐情绪几乎一瞬而起,只想弄死那个让幼崽害怕躲在暗处的东西,又在对上他湿漉漉的眼时强迫着自己压下去。
不能让幼崽再次害怕。
从路希法尔看到幼崽开始他就没哭过,就算被血猎绑走他也没哭,有时候乐颠颠的还像个小笨蛋。现在被那个东西吓到浑身颤抖,这让路希法尔心口爬上密密麻麻的疼,“呀呀不哭。”
鸦透把头上帽子的耳朵拉下来盖住自己的眼睛,被路希法尔捞起来是没有乱动,“没有哭。”
路希法尔将耳朵从他手里扯了过来,摸了一下表层,果然摸到了一手湿润,“毛都湿了。”
还说没有哭,拿毛绒耳朵擦眼泪还倔强的幼崽。
鸦透抿着嘴不想看他,觉得自己被吓哭真的丢死人了。
刚刚脑子不清醒就已经够丢人了,现在还要丢人一次。
他跟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耷拉在路希法尔的臂弯里,本来还残留的睡意因为这么一吓也没剩多少。
路希法尔少有的有些无奈,轻声哄他,“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是偏冷的,但念这句话的时候却不一样。
“我在这里”,仅仅是一句话,就莫名削减了鸦透内心的很多恐慌。
那个东西确实是因为路希法尔的到来才离开,而且路希法尔确实有护住他的能力。
这还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npc,鸦透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从他臂弯里撑着爬起来。
就像一只正在咕涌的小蝙蝠,背后的小翅膀也因为他的动作东倒西歪。
“翅膀。”鸦透迎上路希法尔略有些疑惑的目光,“不是说要来检查翅膀吗?”
幼崽精神状态恢复得太快,路希法尔有些跟不上,但不是坏事。
他“嗯”了一声,拍了拍自己身前,“过来。”
鸦透不疑有他,迅速撇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盘腿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