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戶又一戶的人家離開了遠山村。
年家最終由年父拍板,拋棄了僥倖,亦決定離開遠山村。
年父弄了輛獨輪車來,將年知夏抱到了這獨輪車上,由自己推著年知夏。
獨輪車當然不及床榻舒服,年知夏渾身難受得緊,但並不訴之於口。
年家人先是搬到了鎮上,不過,沒待兩日,便聽聞蠻夷已洗劫了遠山村,覺得鎮上亦不安全,便繼續往南而去。
待「正月」與「十五」滿九個月,年知夏的肚子已大得不成樣子了,隨時都可能生產。
年家人正尋思著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半路上,竟是被十餘大漢圍住了。
這些大漢俱是一副異族樣貌,個個膘肥體壯,不好相與。
年知夏坐起身來,佯作從容:「你們所求為何?」
他立刻被所有大漢的目光擒住了,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使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後,他聽得其中一大漢用蹩腳的漢語道:「你快生了?」
他這肚子委實隱藏不了,因而他頷了頷首:「對,我快生了。」
那大漢竟是道:「讓俺將裡頭的小娃娃捅出來罷。」
年知夏一下子便領會了捅出來的意思,心生惡寒,面上則是溫言軟語地道:「我們要是將全副家當都獻予諸位英雄,諸位英雄能否放我們一馬?」
那大漢不由分說地去解年知夏的衣衫,餘下的大漢則開始收刮財物。
果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根本不存在任何談判的可能。
年知夏並不掙扎,而是朝家人們道:「快走!」
他決計跑不遠,但爹爹、娘親、阿兄以及阿妹並非沒有逃跑的可能。
緊接著,爹爹、娘親、阿兄以及阿妹竟是齊齊地擋在了他面前,阿妹更是道:「身懷六甲之人有何意思?我尚是處子,不若由我來伺候諸位英雄可好?」
大漢們儘是目露精光,仿若豺狼見到了一塊肥肉。
年父攔在了小兒子、小女兒與大漢們中間,厲聲道:「不准動他們!」
但他卻只引來了大漢們的奚落。
年知夏憎恨自己軟弱無力,惟能眼睜睜地看著爹爹挨了一拳,又被拉到了一旁。
緊隨其後,娘親被一個意圖不軌的大漢抗在了肩膀上,任憑娘親如何掙扎皆無濟於事。
年知夏急欲抓住娘親的手,卻只抓到了一片衣袂。
阿兄沖了過去,欲要將娘親救出來,遺憾的是阿兄一下子便被撂倒在地了。
阿兄未及站起來,阿妹又被另一個大漢拖走了。
他們一家五口全數手無縛雞之力,在絕對的武力之下,今日若能撿回一條性命便算是幸運了。
年知夏自身難保,救不得任何人,惟一能做的只有拼命地掙扎,然而,他的掙扎對於大漢而言,只怕不及惱人的蚊蟲厲害。
彈指間,他的衣衫便被大漢不耐煩地撕開了,渾圓的肚皮暴露了出來,其上青筋分明。
他本能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但他的手馬上被撥開了。
孩子們被捅出來後,豈會有命在?他乃是無用的爹爹,連自己的一雙孩子都保不住。
他還連累了他的家人,倘若他是孤身一人離開京城,而不是拖著家人們離開京城該有多好?
爹爹的怒吼,阿兄的痛罵,娘親的尖叫以及阿妹的哭嚎鋪天蓋地地刺入了他的雙耳,教他心生絕望。
他陡然想起自己曾殺過兩個人,可是他現下手無寸鐵,連一個人都殺不了。
他目眥欲裂,怒不可遏,反倒讓壓在他身上的大漢起了興致。
須臾,大漢吃驚地道:「原來你不是姑娘,不過能生娃娃的男子更為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