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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別恨上午還有早班,也就沒有回去休息的打算。他的辦公室洗漱用品都有,打算在辦公室休息一下就好。
走到辦公室門口,餘別恨習慣性地把手伸進白大褂裡去拿辦公室的鑰匙,這才想起他辦公室的鑰匙讓護士轉交給了沈長思。
出手術室時他太累了,完全沒想來要跟少要回鑰匙。
餘別恨看了眼緊閉的辦公室門,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他現在只能希望沈少還在醫院。
餘別恨點開沈長思的微信頭像,撥打了語音邀請。
鈴聲在空曠的走廊上響起,餘別恨尋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
沈長思緩步走至餘別恨的面前。他攤開握著鑰匙的那隻手,唇角上揚,勾了一抹散漫的笑意,「我要是不巧,已經回去了,餘醫生今天晚上是不是得睡門口了?」
「不至於,我可以去值班醫生那裡借宿一下。」
餘別恨從沈長思手裡拿了鑰匙,開了辦公室的門。
沈長思比餘別恨這個主人還要更快一步,從餘別恨的身邊擦過,輕車熟路地進了辦公室,嘴裡輕哼了一聲,「早知道餘醫生還有別的去處,我就不該巴巴地上趕著來送鑰匙。」
「你這就只有沙發麼?有沒有小床什麼的,可以躺一躺麼?」
沈長思在辦公室裡四處張望了一下,看樣子,似乎是沒有。
餘別恨站在門口,看著抱著被子,似乎一點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的沈長思,遲疑地問道:「沈少不回去休息麼?」
「回去也睡不著,還不如在你這兒睡一會兒。也能隨時去看爺爺。」
沈長思總算找到了能躺的地方。他在餘別恨的辦公椅上坐下,他見過別的醫生睡在這種辦公椅上,知曉這種椅子應當是有個什麼機括,按一下,這椅子便能變成躺椅,甚為方便。
沈長思試著按了按右邊的機括,椅子紋風不動。
沈長思:「……」
聽說沈長思要在他這裡休息,餘別恨握著把手的門倏地一頓,他輕聲關上辦公室的門。
餘別恨用遙控器開了暖氣。
「怎麼沒見到陸隊他們?先回去了嗎?」
「他們跟著我,無非就是擔心我會發病,這兒是醫院,自然也就沒有那層擔心,我就讓他們先回去了。」
沈長思說著,探過一邊腦袋,又費勁巴拉地去弄椅子的機括。
「我來吧。」
沈長思之前在問有沒有地方可以躺一躺,餘別恨走過去,他把手按可以放平的按鈕上,剛好沈長思也瞧見了邊上還有一個按鈕,也就把手給伸過去。
沈長思沒能碰到按鈕,倒是把餘別恨的手給握了個正著。
「餘醫生你的手怎的這麼冰?」
沈長思皺著眉,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一隻手拉下他羽絨服的拉鏈,把餘別恨的兩隻手都給放在了他的胸口處,抬眸,詢問地看向餘別恨,「怎麼樣,有沒有暖和一點?」
沈長思還是太子時期,晏扶風也用這樣的方式給他取暖過。
這種超過君臣之舉的舉動,晏扶風其實很少做。可沈長思無論是被俘虜時還是冷宮幽禁的那些年,全是靠奪回帝位以及對這位好友的思念撐過來的,自然是把兩人過往的事情記了又記。
沈長思的這個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身為一個帝王,他是不可能對人這麼沒有戒心的,這份親暱也來得太過突兀。除非,他又將他當成了大將軍晏扶風。
餘別恨指尖微收,他須臾,他還是收回了手,「我已經開了暖氣了,辦公室裡應該很快就會暖和起來。」
餘別恨轉過身,他把剛才沈長思放在辦公桌上的被子捧起,遞給他,對他說道:「去沙發上睡吧,沙發上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