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初夏动静很小地爬下来,朝他摇头,轻声说:“平常都是这个点醒,快去睡会。”
裴炎愣愣地点头,在厉泽川对面的铺上躺下,刚开始还警觉着,到后面实在熬不住也睡过去。
外面的景色,很荒芜。
树叶已经飘落,只剩下枯枝,偶尔还能看到搭在树上的鸟窝,没有主人的归来,它显得寂寥。
倪初夏坐在窗边,目光有些放空地望着外面,偶尔蹙眉,偶尔挽唇。
听裴炎说过,他们走的路线与当初厉泽阳去西部的路线一样,这是不是就叫‘我走过你曾经走过的路,在路途中想着那时你的模样’。
天完全亮时,外面开始吵闹起来,充斥着各种方言。
两个男人是真的累了,一直都没有醒。
临近中午时分,厉泽川才醒过来,他看了眼身侧的手机,看到短信后,朝倪初夏比划打电话的姿势,便走出去。
出来后,他拨通了岑曼曼的电话。
此时,岑曼曼正坐在餐桌同许娇吃午饭,电话响起后,她握着手机,放下筷子走进了房间。
“喂?初夏怎么样了?”
厉泽川倚在过道边,视线落在窗外,语气倒是听不出情绪,“从来到现在没有哭过,很坚强。”
岑曼曼把门合上,坐在床上,抿唇苦笑,“她就是这样,把所有的情绪都封存的很好。”
……
“嗯。”厉泽川随意地应着,开口说道:“确定要把时间都放在她身上?”
“你、你怎么样?”岑曼曼攥紧了手机,轻声问。
厉泽川语气含了笑,“终于问到我了,我要想想该怎么回答你。”
“老板!”岑曼曼听出他语气中的戏谑,急于想知道他的近况,面对他的话又觉得羞赫。
“我不喜欢听你叫我老板,换一个称呼。”
“…厉泽川?”
“嗯,把姓去掉。”厉泽川一步步引诱,语气也放轻柔。
岑曼曼犹豫了一会,说道:“泽川,这样行了吧?”
厉泽川在那端轻笑起来,即使看不到他的样子,但还是会觉得脸烧红。
“曼曼,我很好,不要担心。”
通话结束后,厉泽川依旧站立,保持那个动作良久未变。
耳边似乎还在回荡她羞赫又焦灼的声音,软绵绵的叫着‘泽川’,好像有魔力一样,能将让他平静下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裴炎已经醒来,正坐着啃着面包。
倪初夏把面包和牛奶递给他,“大哥,吃点东西垫垫。”
午餐就这么糊过去,看时间,发现还有四个小时才能到站。
裴炎一直没有放弃联系秦飒,中间有好几次都打通了,因为那边信号太弱,时有时无,整句话都没说就挂断了。
倪初夏靠在一边,手心因为紧张全是汗渍。
“爷爷联络的都是帝都有名的医生,他们是走公路,会比我们早到。”厉泽川试图安慰她,只是效果却是甚微。
正如岑曼曼所说,她所有的情绪都很好的藏起来,让人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这一刻,他倒是想她能大哭出来,也总比静默地坐在这里隐忍情绪要好。
“嗯。”倪初夏勉强应到,转而看向裴炎,开口说:“他经常受伤吗?”
裴炎知道他是想多了解头儿,干脆放下手机坐过来,“以前没经验的时候经常受一点小伤,后来出任务基本就不会了,就是受伤也是为了救我们。”
若是以前,有任何人问他关于厉泽阳的事情,他都不会说一个字,但如今,情况不同,对方又是头儿的老婆,能告知的他都尽量告知。
倪初夏平静地问:“也就是说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