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姜锦年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独树一帜,以身作则地闹出天大的笑话。
毕业后,人人都爱追忆学生时代。其实学生时代很无聊——繁重的课业,老师的管束,被压缩的隐私空间时刻盘旋于头顶。姜锦年的那些笑料,就成了大家的娱乐消遣。
彼时,邹栾说她:母猪想开花,野草想出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别的同学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特别虚伪。像极了欧洲原住民骨子里歧视外来人口,表面上还要高举“种族平等”的大旗,而邹栾自认为不同。他就敢变着花样儿,用语言侮辱姜锦年。
而今,姜锦年却说:她和傅承林已经结婚了。
怎么可能呢?
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
邹栾非常怀疑现实:“是不是那位男神?”
姜锦年抿一口酒,唇色红润:“别叫他男神,他最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他。”说完,她绕开了邹栾所在的位置,和其他同事们聊起了天。泉安的内部氛围很好,职员数量少,但是分工明确,老板陶学义专注于各项投资,几乎处处亲力亲为,严格遵守着公司的规章制度。
新来的余乐乐问道:“泉安基金成立才三年,我们现在加入,就算一批老员工了吧?”
陶学义亲自回答:“对,算的。”
他说:“我的理想,是把泉安建设成一个有经验、有人才、有利润的金融公司。通过本次招聘的层层选拔,我很高兴地通知大家,我们多了三位伙伴。”
全场寂静。
薯片掉了几块,被人捡起来,用纸巾包好,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余乐乐朝那里望了一会儿,陶学义第一个介绍她,念了她的名字,她没反应。到了第二遍,余乐乐恍然回过神,冲着全场弯腰鞠躬:“我是余乐乐,去年研究生毕业,在券商做过几个月。”言谈举止都有些温婉青涩。
余乐乐被安排成为姜锦年的助理。
姜锦年敏锐地察觉到陶学义的意思:她应该培养一位自己的帮手。无论是做报告,还是实操盘,一位优秀的助理都能分担她的压力,让她的工作效率更高。
*
当夜,聚会散场。
夜深露重,酒店紧邻着闹市,行人们熙熙攘攘。
傅承林将车停在路边。他耐心等候着姜锦年。她像一只归巢的鸟雀,飞奔着跑向他的车,她还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怎么做到的?傅承林也不理解。
他怕她摔倒,离开驾驶位,站在一盏路灯之下。
“我来了。”她道。
“迎新会有意思么?”他说,“陶学义这人还不错,管理有方,基金规模也在稳步增长。”
姜锦年喝了一点儿酒,愿意与他推心置腹:“我充满斗志,被打了鸡血,想做一番大事业,证明……”她抱紧他的手臂,稍微晃了晃,撒娇般宣告道:“证明我的实力。”
傅承林提醒她:“还记得那个赌约么?”
姜锦年完全忘记了,好奇又兴致勃勃:“什么赌约呀?”
傅承林垂首与她低语。她一下子就脸红到耳根,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思索片刻,不怀好意地应道:“领过结婚证,傅承林也完全属于我了。”在深广幽暗的夜幕中,她轻浅的声音飘不了多远,邹栾隐约听见了一丁点。
邹栾正在用双手拢紧皮衣外套,顶风逆行。他瞧见傅承林身形挺拔笔直,如同密林中一棵健壮的松柏,伫立在他的视野中。
他喊道:“傅承林!”
傅承林没落他面子:“邹栾?”
寒冬腊月,街上不宜寒暄。
傅承林拉开车门,先把姜锦年塞进去,随后才礼貌地告别邹栾:“我家里有些事,改天我们再叙旧。”他那辆深黑色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