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恍惚间想起自己还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冬日的晚上,外头的雪纷纷洒洒,爹在炕几上和哥哥下围棋,娘在一旁给自己修补着白日让手炉火星子溅上的斗篷,嘴里还不住骂着自己淘气。
也是冬日,如歆猛然回过神来,看见茶杯快空了,急忙拿了茶盘将杯子放入。向皇上行了礼,这才退出东间。
打开殿门,一阵冷气扑面而来,如歆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旁小五子笑道:“姑娘以后可得习惯了,这一出一进,冬日里是冷得很,夏日里又是热得很了。”
如歆放好茶杯,“你们这在殿外呆着的更得仔细了,可别着了凉。”
说着见殿门又开了,王德海在一旁叫人,“皇上要歇了。”
小五子赶上前道:“王公公,方才康主子派了好几拨人来问皇上今晚歇在何处,现下皇上就歇了?”
王德海虚踹了小五子一脚:“你现在是长本事了,闹不清个子丑寅卯。万岁爷今儿晚上没掀牌子,要你在这里多嘴,偏帮着打听这些子事。”
小五子急忙应了,王德海见伺候就寝的人都进了殿,对如歆道,“姑娘也去歇了吧,规矩差不离也就这样,日后等熟了也都是了。”
如歆应了,这才转回茶房,将茶盏交给芸烟,又细细清点了遍茶具数目,这才让二人散了。
如歆回房后,丰儿在门口等着道:“贵人让等着姑娘呢,想跟姑娘说会子话。”
如歆听后,跟着丰儿进了正房,抬眼看见林钰儿歪在榻上,便要行礼。林钰儿拦住,“如此,便真是让这劳什子贵人惹得咱们生分了么?”
如歆听了也不好坚持,林钰儿又道:“便坐下罢,有旁人再当别论。”如歆这才依了,侧坐于榻上,“方才丰儿说姐姐找我有事呢。”
林钰儿递给如歆一个铜胎掐丝喜鹊绕梅手炉,“哪能有什么事呢?听下边人说你今日去跟前伺候了,问问你罢了。”
如歆道:“只是觉得司茶规矩多罢了。”
林钰儿笑道:“你才在前头多大会子,倒是日后还要应付各宫娘娘。皇上午睡醒来,总是有妃嫔来向皇上请安,那日康妃娘娘到了,我在跟前正立着呢,康妃娘娘估计是看我不顺眼了,便拿我做起了筏子,好在皇上在一旁护着。日后各位主子更多,只怕还有你受的。”
如歆道:“旁的也没什么,我不惹各位主子娘娘,只怕也没什么由头找我。”
林钰儿道:“你倒看的开。从前你去江南,暂住我们家,我们老祖宗就只夸你是个好的,行事心思处处妥帖,生生把我这个嫡亲的孙女比了下去。”
如歆笑道:“不过是老祖宗抬举,哪里就有那么好了。倒是你再过两日一移宫,只怕再见面没有这么方便了。”
林钰儿伸手刮了下如歆的鼻子,“你这丫头倒是个狠心的,知道日后见面不方便还不来见我,非要我着人去叫才是。”
如歆笑着避过,二人又是一番细谈,直到三更天才散了睡下。
两日后,林钰儿搬至储秀宫,如歆独居一处。偶尔也觉院子只自己住是大了些,可是毕竟行动自由也没人管制。
随后就是冬至过年,如歆在乾元殿也渐渐轻车熟路起来,闲时也四处找寻一些药膳方子给元昊做了去,元昊有时兴起便用几口,有时就直接不动,如歆也不恼,端下来后就给了小五子他们吃。
那日如歆在殿里伺候,王德海有旁的差事下去了。元昊在窗前练字,手里的狼毫在宣纸上字字遒劲。练得久了,拿起茶盏看向如歆,“朕写得如何?”
如歆笑道:“都很好。”
元昊放下杯子,坐在雕漆围椅上,“又是一年了,寒冬十二月,苍鹰□□毛。”
如歆顺口接道,“寄言燕雀莫相啅,